“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田大花看着直挺挺杵在自己面前的姜小雪，开始苦口婆心劝说。
这个孙女看着脑袋不灵光，也不知道黄氏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小时候被哄骗着不好好读书，现在被哄骗去嫁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猎户。
“奶，这事你就不要管了！而且我妈说彩礼分我一半；我妈还说杨铁柱没有儿子，等我嫁过去生了儿子，他的家产都是我和我儿子的；我妈还说杨铁柱年纪大了，早年打猎还受过伤，说不定那天就蹬腿升天了，我还可以继承他的遗产。”
田大花听着孙女说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听听这是正常人说的话。
“奶，我妈还说不听老人言，开心好几年！”
田大花气不打一处，颤抖着手，让姜小雪离开。
心里也开始懊悔，当初就不应该因为老大瞎了一只眼睛，就觉得有姑娘嫁给他就阿弥陀佛了，最后让老大娶了黄氏那个搅家精。
姜婉婉刚到姜家老宅，就看到自家奶奶站在正房门口一个劲的呼气还一边念叨：“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得宽活不久，放得开活长久！”
姜婉婉快步将老太太扶进屋，顺手倒一杯水，并加了一滴灵泉水。
田大花一口把水喝干净，心中堵得那口郁气也就散了。
“还是婉婉倒的水好喝，甜到奶奶心口了！”
“奶奶又在操心谁？”
田大花把刚刚姜小雪说的话讲给姜婉婉听，姜婉婉对这个堂妹还真没什么印象，小时候因为大人关系不好玩不到一块。等到自己到C市读书、工作，一年也见不到几回。
那天听人说她要嫁人，还以为是黄氏逼迫的，没想到她自己也愿意。
“奶，你好话歹话都给她说了，你要是再管，被大伯母知道了，还以为你图她家什么！”
话刚说完，姜小雨满脸泪痕地走了进来。
“奶，你救救我！我不想回那个家了！也不想嫁人！”
“造孽啊！”
田大花激动地拍着桌子，把姜老大两口子反反复复骂了一遍。
“小雨，你爸怎么说的？”
“爸听我妈的。”姜小雨捏着不合身的衣角，想起自家父母说起二十万的彩礼，满脸堆笑的样子。心里开始后悔小时候没有听奶的话，好好读书。
要是好好读书，说不定能像婉婉姐一样读大学，以后在大城市找个工作也能养活自己。
“孩子，你想过不嫁人你能做什么？奶不能护你一辈子！”
“奶，我想有一点点不一样，我不想跟我爸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每天跟邻里争那一亩三分田。”
“小雨，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现在去学门技术，以后靠技术赚钱养家。”姜婉婉建议。
“镇上有家美发店招学徒，说可以学化妆，我想去试试。”
“这个好，现在某音好多大 V 都是美妆博主。”
“我妈不会让我去，刚刚差点把我关屋里了！她说女孩子早嫁晚嫁都要嫁人，还说我要是一个傻子都掌控不了，对不起她这些年给我的饭吃！”
“黄大妞真是反天了！”田大花一脸怒气，不顾阻拦转身从厨房拿起擀面杖气势汹汹地出门了。
姜婉婉见状连忙跟姜小雨说：“你去田里找爷爷、三婶还有我爸妈他们！我先跟过去看看！”
姜大国家，是一座土墙房子，三间屋子带一个小院。在杨家村，像这样用竹子、泥土、稻草做的土墙房比较少了，现在村民有钱了基本上都是砖瓦房。
姜大国家一直是队上出了名的低保户，还是那种我穷我光荣的贫困户。据说，政府每次下乡扶贫，他们家都是重点关照对象。
城里的干事们还给他们两口子找了谋生的职业，例如：养草鹅政府包销路、免费送孩子去技术培训、搞生态农业等等。
姜大国跟黄氏生怕吃苦，反正政府也不会不管他们，几乎每半年都有单位上的小年轻来看望他们，给送米送油，有吃有喝还创什么业。
田大花拿着擀面杖脚下生风，姜婉婉则紧跟在老太太身后，唯恐她因走得太快而跌倒。
两人刚走进姜大国家，猝不及防被一阵阵鸡屎味熏得直冲天灵盖。
“老大呢？”田大花看着黄氏坐在院子唯一算得上干净的石板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心里的怒火重燃。
“他又没有挂我裤腰上，我咋知道他在哪？”
“懒婆娘，你看看你这院子下脚的地都没有，村里的牛圈都比你家干净！”
黄氏嗑瓜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初，“我家就这样，看不惯你别来！”
田大花气得举起擀面杖就往黄氏身上招呼，“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懒婆娘！”
姜婉婉眼疾手快地拉住田大花，“奶奶，别冲动！打人是不对的！有事好好说。”
“婉婉，你别拉我！今天我非打死这个四六不分的东西！”田大花使劲挣脱姜婉婉的束缚。
这时，姜大国回来了，“妈，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说什么说！你们两口子要把小雨卖了换钱，我今天就打死你们！”田大花指着姜大国的鼻子骂道。
“这不是还没影的事吗？”姜大国眉头紧锁，到底是谁把这事透露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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