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川没有伸手回握她的手，皱眉看向李管家。
李管家兴冲冲的：“这小洋人是我请来教您画画的，通过她，多少能打听点夫人的情况。放心，我让她签了保密协议，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泄露您的信息。夫人不会发现您。”
伊娜看着老头叽里呱啦，不知道说着什么，目光又转向裴牧川。
这位先生高大挺拔，一身黑色大衣，难以形容的英俊，脸部线条一定符合画笔下的黄金比例。
只是他气场冷酷强势，他坐着，她站在他面前，心情却紧张到呼吸僵滞。
裴牧川抬手示意，“请坐。”
他F语的腔调十分纯正优美，对她竟然还挺客气，伊娜受宠若惊，笑着点头。
随后将画板架上，放了张白纸上去，问：“您想学画什么？”
男人若有所思盯着画纸看了好一会儿，沉声说：“想学画人。”
“想把我藏在心底的人画出来。”
“画一位……小白雪公主。”
***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平静而愉快。
学院周围的路重新修整过，叶清柔和伊娜随意滑滑板，也不用担心忽然踩坑摔跤。
周围还开了一家中餐馆。
果木烤鸭、黄焖鱼翅、翡翠豆腐……这些难得在国外吃到的菜，每一道都非常正宗，给了叶清柔不小惊喜，百分百契合她口味。
这天，叶清柔请伊娜去餐厅吃了饭，伊娜摸着吃到鼓起的肚子，开心说：“他应该也会喜欢这家餐馆吧。”
“他？”
“就是我教画画那个学生。”
伊娜最近兼职教人画画，叶清柔是知道的，淡笑点头：“你可以向他推荐这里的招牌菜。”
谈到那人，伊娜浅琥珀色的瞳仁里流露出雀跃：“他是一位神秘的东方绅士，你能想象吗？他英俊冷酷的外表下，心里居然藏了位小白雪公主……”
叶清柔呼吸一窒，恍惚间听她说：“他好聪明，学的很快，我给他看的指导书，他好像过目不忘，就是总板着脸，也不说话，给他上课压力好大，不过他给钱给的太多了……”
“他多大年纪？”叶清柔问。
“可能40？”
伊娜忽然可爱地瞪圆了眼，想起自己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好像说太多了。
“我先去给他上课了！”
伊娜进门的前一秒。
裴牧川将画板上画了一半的画藏了起来。
“先生，您去过Q餐馆吗？”伊娜寒暄几句，推荐了那家餐馆。
裴牧川微颔首：“去过。我在那附近看见过你和另一位女士。”
伊娜惊喜地笑：“是我和清柔吧。”
“她是你的老师？”
“不是，我们是同学。“
裴牧川不动声色，“她和你的年纪应该有差距。”
“你一定猜不到她年纪……”
男人难得开金口多说几句，伊娜有点兴奋，一口气说了很多。
“清柔是离婚后出国留学的，她前夫是个又丑又蠢的瞎子……”
裴牧川眉宇间浮起一团黑气。
她就是这么跟外人说他的。
察觉到男人英俊的脸庞变得阴晴不定，伊娜小心翼翼打住话头，清了清嗓子：“今天我想教您画……”
“又蠢又丑的瞎子。”裴牧川阴着脸说：“今天画这个。”自画像。
……
万圣节到了。
晚上要进行游街活动，伊娜兴致勃勃为叶清柔准备了两套装备：“选粉红性感的兔女郎装，还是扮演恐怖的吸血鬼？”
叶清柔头疼：“我选‘还是’。”
又转身去拉行李箱，准备跑路：“我先回国躲躲，等你们过完节再回来。”
伊娜噗嗤大笑，“就知道你不愿意。”
随后拿了一套相对正常的服装给她，一套蜜蜂玩偶服。
晚上，大街上“百鬼出动”，有扮女巫的，有扮骷髅人的，甚至还有头上镶把菜刀涂了满脸血浆就出来的……
叶清柔身后支着小蜜蜂黄色的尾巴，头上顶两只小触角，背上背一对小翅膀，实在算得上群魔乱舞中的一股清流。
街上人挤人，叶清柔和伊娜被人流冲散了。
她只能随着人潮走动，没注意到，身后一道高大身影牢牢紧跟她，并且圈起两条胳膊小心翼翼护着她背上粘的小翅膀，不被挤掉。
伊娜发来消息，说她在“恐怖屋”。
叶清柔随着提示走到一处灯火通明的大楼。
大楼前布置了一堆骷髅头，她进去，推开走廊的第一间房。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带血的残肢，叶清柔顿时吓得叫了声，踉跄着后退，一双手忽然温柔而有力地托住了她腰。
“别怕。都是道具，假的。”
男人醇厚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叶清柔抬头，见到的是两只绿豆眼，没有鼻子和嘴的古怪面具，她稳了稳心神，“谢谢，你扮演的是？”
“一个，丑瞎子。”
男人语调怪怪的，好像还冷笑了下。
叶清柔也没多想，鼓起勇气去推第二间房，都是道具，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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