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好久了。”
夜瑾儿闻言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在等我？”
女子闻言笑出了声，缓缓回道：“是啊，在等你。”也不止我在等你，他们也一样。
但后面的话，她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毕竟谁也不确定夜瑾儿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万一钟言那家伙对她的洗脑太彻底，她可就与他们站到了对立面，虽然这样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女子想着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做好了直接将她绑走的准备。
但夜瑾儿历经深渊的许多事情，对陌生人的信任值几乎为零，以至于她不敢轻信旁人，只在女子面前沉默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重，让女人觉得自己必须动用武力把她带走了。这时，夜瑾儿突然开口道：
“我知世间的一切都需要与其价值相配的东西，所以你为何要等我？”
女人松了一口气，既然她这么问，她还是有机会将她回去的。
“我们和深渊是对家。”
她这句话一出，夜瑾儿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深渊的对家还能有谁？
那就只有那个她考虑过要跳槽的、拥有千万年发家史、背后是神界的时洲了呗，完全是暴发户深渊无法匹敌的。
“而你，在上一个任务应该是完美的拯救了一个小世界吧？我们时洲呢，就缺这样有责任心有大义的任务者。所以……”女人温温柔柔的笑了。
“所以你们想挖我过去？那你们知道我的过去吗？知道我在深渊的排名吗？你了解我这个人吗？你怎么知道上一个任务不是我心血来潮救了那些人？”夜瑾儿一连五问，将女人都问懵了。
女人懵了一会儿就将一枚徽章给了她，脸上又浮现出了温温柔柔的笑，她缓缓道：“时间足以证明一切，我在时洲等待你的到来。回见哦~”
女人的出场好像就只是为了给她送一枚徽章，在她眨眼后一切归于寂静，眼前出现的是一群朝她露出爪牙的异兽，以及——不属于修仙界的景色。
附近除了修仙界这个裂隙，还有无数四散在周遭的裂隙，大小不一，它们通往的地方也各不同。
【哇——好多怪物，好多裂隙！】小二看到这样的状况都惊呆了。
“和我想的一样。”夜瑾儿看着满地的异兽歪了歪脑袋。
她甩了甩依旧有些发麻的手，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准备和异兽血拼，迎面走来的却是几个人形异兽。
那几个人形异兽模样长的很奇怪，但一些外表特征完全一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个卑微的虫子竟然也敢闯入圣地，就让我来会会你……”
为首的人声音嘶哑难听，夜瑾儿皱了皱眉但没有任何表示，只吩咐小二找找他们的弱点，方便自己一招制敌。
—
而许少白那边已经回到了玄天宗，并将当年他们商议好的方案告知了其他人。
“裂隙和异兽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才刚成为宗主没多久。当时仙盟的主持者翻遍了典籍才找到了封印方法，将它们的活动范围缩小到了边境森林。”许少白想起这段陈年往事，忍不住苦笑。
“那如今……为什么不能继续将他们封印在原处了？”岚裳知道顾年的想法，言语犀利地问道。
许少白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装聋作哑许多年的非寒。
非寒知道自己逃不过去，只缓缓道：“若是裂隙在封印的那些年消失，或者维持原样，我们也不至于说出‘以身献祭，彻底封印’这种话来。”
“换个人，不好吗？”岚裳这个问题说出口，顾年眼里燃起了名为希望的光。
许少白笑着摇了摇头，道：“玄天宗献祭我一个就够了。”
他不是说非我不可，也不是说可以换成旁人，而是说了“献祭我一个就够了”，同他关系颇为密切的顾年顿时知道了他的意思，其他人也都明白了。
许少白的意思是说——
你们都要活着，我是宗主，死我一个就够了。
其余人陷入沉默，唯有许少白不懂得看现场的氛围，他笑吟吟地按着顾年的肩膀，对其他三个人道：
“顾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往后这个爱哭包就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岚裳看着许少白的笑容，难得没有怼他，她将目光移开，忍不住眨了眨酸涩的眼。
“你人还活着呢，搁这儿托什么孤？顾年那么大的人了，老子不乐意伺候！许少白，有本事我去填那个窟窿，你活着照顾他。”无情脸色一片漆黑，率先拂袖而去。
往常要是被人说一句，许少白肯定会骂骂咧咧的反驳他，但今天他没有去反驳无情，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他恶毒的言语，最终目送他离去。
“眼下异兽还未突破边境森林的封锁，我去召集弟子保护周遭的百姓撤离。”
非寒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画地为牢的时间，扛着自己的大剑前往广场。
许少白点了头，应允了他的话。
见其他两个都离开，岚裳知道自己也得留给他们两个空间了，敷衍地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院落里只剩下了许少白和顾年。
“不要去，好不好？”顾年再次近乎哀求的看向了许少白。
“抱歉，我是玄天宗宗主，我背负着万千弟子的生死，我不能逃避。”许少白收起往日的中二，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眼眸里是不舍与决绝。
“不过，我答应你，若是我献祭之后，哪怕只余下一缕残魂，也会回来找你。到那时，谁都无法拆散我们。无论是在哪个时空，我都会去找你。”许少白的承诺从不轻易说出口。
顾年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么，也不能阻止。
她想要自私一次，可她不敢让她的许少白背负着这个世界万千生灵而活……
所以，她只能答应许少白，看着他赴死，走向那个既定的结局。
—
“你们乖乖告诉我，你们背后是什么人，兴许我一高兴就会放过你们。”
身在裂隙之中，解决掉其中一个人形异兽的夜瑾儿像个土匪一样，言语之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但她面前的两个人形异兽很明显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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