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阿斯特拉不动脑子也能知道盖勒特说得不是真心话。
“关于类似的发言，我已经听你说过无数次了。”阿斯特拉在盖勒特停息的空隙插了一嘴。
盖勒特的神情明显有些凝滞，他真没想到阿斯特拉会拆他的台。
“我接下来的话你大概已经听腻了吧，关于你们两个的事情。”暖意让阿斯特拉有些昏昏欲睡，他直起身子尽量让自己的意识不那么困顿：“你总是在逃避。又或者说阿不思在你的内心还有一定的位置，只是比不上你想做的事情就是了。”
“我也算是了解你的，盖勒特。”
“过度的早慧让你对感情方面相对漠视。说实话，我在这方面并没有经验，不能给你什么建议。但在我看来，以你的性格，现在不和他见面也是正确的。毕竟你和阿不思虽然在某些方面有共同的认知，但你们走的路却存在分岔路口。”
“你的心太狠，阿不思的心却太善。共同理念的加持下，两个极端总有一方需要退让，但你们两个都不符合为了对方退让的标准，起码现在不符合。”
“现在维持一种相互挂念却不见面的关系已经是你们两个最好的相处方式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把阿不思的某些信息告诉你的原因。”
“毕竟我的这种行为是非常不礼貌的。擅自透露别人的信息什么的，糟糕的做法，连我都唾弃我自己，这太过分了。”
阿斯特拉微微后仰，肩上的薄毯盖的不是那么的严实。对他而言，骤然冷却的空气足以让他的意识清醒一些，阿斯特拉呼出一口气：“所以，盖勒特，我希望你告诉我一件事。”
“你的选择还是理想占据第一位吗？”
盖勒特将手搭在扶手上，冷嗤一声：“你在说废话。”
“好吧，是我多嘴了。”阿斯特拉看着浮了一层水雾的玻璃，伸手将雾气蹭开了一些，得以窥探到屋外的冰雪世界：“那我以后不再提就是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久到阿斯特拉差点坐在那里睡着，盖勒特打破了沉默。
“你说我的心太狠？”
阿斯特拉有些愣神，但还是点头：“没错。”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在乎生命的离去。”阿斯特拉轻声说着：“你会将某些生命的逝去称作必要的牺牲，很少掺杂感情。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一个伪命题。所以我说你心狠。”
“呵……”
阿斯特拉听到盖勒特轻嗤了一声，紧接着，冰凉的魔杖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上，盖勒特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你似乎觉得你很了解我？”
“我从不这么想。”阿斯特拉的声音无波无澜，就算盖勒特的魔杖顶端亮起绿光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害怕惊慌的事情：“站在了解这个位置上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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