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听晚看到云小牧状态不对，问到：“怎么了小牧？”
云小牧没回答，反问到：“剿灭魔族的事情是什么时候确定的？”
“今日早朝确定下来的。”
“今日？那你可在朝？”
“在朝。”
“谁提出的灭魔？”
洛听晚此刻微愣，说：“秦右相提出的。”
“秦右相！”云小牧脑中迅速闪过许多的信息。
十大豪族秦家的当代家主秦玉良，为官至今有四十年，十年前任当朝右相，姐姐是当朝皇帝的三妃之一，明德妃。而外甥是当今的三皇子。
“听晚，你可记得第一时间附议的都有谁？”
“嗯……”洛听晚想了想说到：“两个内阁大臣周光诸、王曲，吏部尚书徐德昌、侍郎左国忠，兵部尚书万志黎、副尚书赵正青，佐朝学士吴腾、赵世炎，通政使周明远等等。”
“基本一致。”
云小牧似乎印证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洛听晚此时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是静静的在那儿等待他思考。
“师父曾经说过的雪妖之灾，你还记得吧？”云小牧问到。
洛听晚点点头说：“记得。”
云小牧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看着洛听晚继续道。
“我在通天书院里看过事情的记录，当初同样是算计了一个族群的‘天字’之后，才有了灭族的提案。而提出灭雪妖一族的，是当时的吏部尚书也正好是如今的右相秦玉良。”
“然后巧合的是，极力促成此事的官员之中，就包括你提到的周光诸、王曲、徐德昌、万志黎、吴腾、周明远！”
“当时出谋划策的薛金鹿，最终因为平妖手段太过于‘冷血无情’，虽然解决了雪洲边关足以威胁大周安危的雪妖之乱被授予大功。但让整个雪洲的天司狱死亡率超过七成，存活下来的还有五成重伤，直接导致整个机构瘫痪，此为大过。”
“最终功过相抵，口碑没落下好处，而回乡归隐。”
“如今，同样是引动‘天字’的妖魔，同样是达成了击杀，又同样还是这一批人撺掇灭魔，里面还有一个承担之前薛金鹿角色的‘鹿先生’。”
“上一次，最后的结果是把雪洲官员大换血，把牵扯的朝堂势力清除了一拨。而这一次，本来的目的又是冲着牺牲天司狱，控制云府拿到‘凶兽之魂’，最终会不会又想把翰洲也大换血？顺带把京城势力再清换一拨？”
“再往深层一点想，我们认为虎阳城是‘通魔’之举，十恶不赦理应问斩！但若真的抓到那个鹿先生，其背后是不是会有人出来告知这并非‘通魔’而是‘诱敌’，且最大的那位其实是听过这个策略的。整个局只是为了那两个‘天魔’而做。”
“当所有的事情结果是好的，魔族也是确确实实被灭杀，那样一来鹿先生最坏的下场又还是那一句话‘功过相抵’。”
听完一席话，洛听晚又长叹了一口气。
那些事情，有的她到了，有的她没想到。但从结果来看，他们就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最无奈的是，斩妖除魔乃天司狱最大的职责，也是他们一直独立甚至超然在朝堂之外的资本，无论是有没有人设计，他们都要守护大周不被妖魔侵害。
现在她总感觉有人在把天司狱拉入朝堂，他们要的不是一个独立在外受尽百姓尊敬的强大机构，而是一个能被控制在手中的政治资本，一个堪比军队的武装力量大权！
她甚至都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因为自打天司狱成立，当时的大周祖皇便立下祖训，朝政之事不可涉及天司狱。
说句难听的，若是有人敢打主意，要么意味着当朝皇帝势弱失去了朝堂的绝对掌权力，底下有人敢试探了，要么就是当朝的皇帝压根就想把这柄荣耀多年，隐隐有功高震主的宝剑装回鞘中，便默许了一些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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