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李，甄总在吗？我可是特意带我们总经理来拜访的。”秘书的笑容立刻收敛了些：“对不起！孙总！不巧甄总刚有事出去了！我看您还是等甄总回来再打电话约吧！”
“啊？真可惜！我们孙总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小马遗憾地摊手。
“真对不起！对不起！”秘书半躬身，连连道歉。
“没关系！我下次再来拜访。”子俊从容一笑，礼貌地告别，然后和小马一同出了办公楼。
“您等等，孙总，您不觉得秘书的话有假吗？甄如惠好像就在办公室里。”小马跟在子俊身后追问。
子俊转过身，斩钉截铁地说：“不是好像，就是！”
“您怎么这么肯定？”
子俊眼睛朝旁边停车位上那辆黑色宝马车一瞟：“你觉得在这公司里除了甄如惠，还有第二个人能坐这样的车吗？”
“既然她亲口答应低价出售华景，还邀您来京，为什么现在又避而不见呢？”
“哼！看来我们低估她了！低价出售？没那么容易！她这是‘欲擒故纵’啊！”
“那下一步怎么办？”
“没办法，只有‘等’。”
“等？”
“对，‘等’！等她甄如惠出招，我们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她有千般妙计，又能奈我何！”子俊双手抄进裤袋，胸有成竹地一笑。
来到酒店，子俊刚走进宽敞的客房，享受着完全是十九世纪英式的贵族家居布置，一种皇家风范、大气氛围弥漫在空间中，可坐了几个小时飞机的他早已疲惫不堪，哪有心思欣赏，“啪”的一声把自己摔在沙发里，目光落在那垂下来的金澄澄的欧式大吊灯上。忽然，手机响了。
“喂，您好！是孙总吗？我是如惠呀！真对不起，今天让您白跑一趟，当时真的是恰巧有个外商也看中了华景那块地，非要我当面谈！”
“哦？也有人看上了华景，看来今年华景这块地是地产界的热门呢！那你这个老板有的忙了！”
“啊！孙总别这么说，我甄如惠就算再忙，华景再热门，也不会放弃答应低价出售华景的初衷！”
“好！我就喜欢甄总的快人快语！”子俊听了她的话，疲惫感全无，猛地坐直身体。
“那，孙总，我们约个时间地点面谈好不好？”
“这是你的地盘，客随主便！”
“那就明天上午10点整，我们在国泰大厦三楼不见不散。”
“好！再见！”
“再见！”子俊合上手机，兴奋得差点跳起来，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要搞定了，他再也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立刻给小马打电话，让她准备明天谈判的各种资料和收购华景的方案。
次日9点刚过，子俊在小马的陪同下，一起坐出租车去了国泰大厦，想早点熟悉那边的情况和进一步整理收购材料。可正赶上上班族上班时间，马路上异常拥挤，车队像一条条长蛇，每辆车都像一只只蚂蚁，缓慢移动……
“师傅，您能不能快点？”小马一边看着表一边催促。“唉！没办法快啊！小姐，你没看见前面是红灯嘛，而且人行横道上都是人！”司机苦笑，指着从车前人行横道走过的人群。小马无奈地看向老板：“孙总！您看这时间……孙总！”小马发现子俊目光呆呆地盯着前面人行横道上走过的一群人发愣，目光随着他们的走动而移动，没听见自己说话。
过了许久，那群人消失在人流车流中，出租车再次启动，子俊的目光才收回来，但仍像是在思索什么。
“孙总！您刚才那么出神在看什么？”
“那群人！小马，你没觉得那群人……？”子俊真的无法说出自己那种特殊的感觉。
“那群人？没什么特别啊！只是一群游客而已，而且有点像教师团体！”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没看见那群人中间那个一头飘逸长发穿白裙的女子，不停地拂头发，她……”子俊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嘿……”小马看着子俊一本正经的样子笑起来，“孙总就是孙总，看个漂亮妹妹都像要进行政治谈判一样！”
“我……”子俊摇了摇头，他知道别人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感觉，也许连他自己都不完全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和芸意在一起的日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想到这里，子俊心想：回到从前，那不可能了！于是摇摇头，无奈地笑了。
小马见老板一会儿愣一会儿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关心地问：“孙总，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和甄如惠交涉吧，相信这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子俊抖擞精神，准备背水一战。
经过路上的耽搁，到国泰大厦时已经快10：00了，当子俊和小马乘电梯到三楼的大包厢时，甄如惠已经到了，笑着站起来和子俊打招呼。
子俊这才打量这个被传得有些神奇的女强人，高瘦的标准身材，但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尽管涂了很厚的粉底，依旧掩饰不住眼角的鱼尾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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