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缜密心想:自己已然中招,不能再贸然下手,否则势必害了自己同门。
那蓝色身影既是魅术,便全是虚假幻象,自己不作理会,自然也就不会上当。
他心中一横,索性不再反抗,但见蓟雪迎右臂疾抡,下一刻,嘭地一声闷响传来,那男子顿觉肺腑生疼,一口鲜血喷吐,人已瘫软在地。
他诧异交集,抬头来看,不免又是一惊。
只见右侧处,蓝色身影消失无形,此刻站着的正是自己另一位同门师弟!
那男子不甘地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甫一言毕,咽气归西。
月桥之下,只见蓟雪迎自始至终立于原地,而跟前五人自相残害,瞬时俱毙。
湖岸一旁,吴正瞋目结舌,不可置信道:“他们究竟怎么了,却为何要对同伴遽下毒手?”
吴正走来近前,蓟雪迎妙目斜睨,鄙夷来道:“哼!长得如此丑陋,武功也如此低微,当真一无是处,却还要学人英雄救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吴正听后不禁气窒,想来自己好心帮她解围,她反倒要出言讥诮自己,当真好没来由!
吴正嗔道:“我好心救你,怎么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蓟雪迎身姿曼妙,盈盈凑至吴正跟前。
吴正立时觉有一股香气扑面,不禁侧过了头去。
蓟雪迎柔声道:“你难道不眼馋阿妹的身子,救我,只怕是句托辞吧!”
吴正觉她污言淫语,当真粗俗至极,心中再也没了一丝好感。
没好气道:“你是闭月羞花也好,无盐嫫母也罢,都与我吴正没有半分干系,既然姑娘已经脱险,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走,蓟雪迎见吴正竟不正眼瞧过自己,心中着实诧异,敢如此无视自己美貌者,这男子却是头一个。
蓟雪迎气之不过,更如同落了败仗,大声道:“给我站住!”
吴正淡然道:“姑娘有何指教?”
蓟雪迎道:“我看你一身行头,应该是剑门中人吧。”
吴正一惊非小,俨然没料这女子竟然猜出了自家来历。
道:“我是剑门弟子,怎么了?”
蓟雪迎自忖道:敢对本姑娘如此不敬,换作平时早就杀他一千一万个了。
却是这呆子师承名门,师父曾有交待,不可对剑门中人贸然出手,今日权且饶他一命!
虽如是想,心中又咽不下这口恶气,便继续反唇相讥道:“哼!剑门弟子我倒是见过不少,刚刚还遇到了三个。”
“但下山而无佩剑者,你还是独一个,阿妹不禁好奇,以你这等拙劣资质,是如何进得了剑门的?”
吴正听后面红耳赤,蓟雪迎所言虽字字诛心,却也句句属实,他口拙之余,竟是无从反驳。
吴正惭愧道:怪也只怪自己笨得离奇,当真辱没了师门令誉!
蓟雪迎见吴正默不作声,心中何其舒泰,两人如此就算扯直。
可吴正长相太过令她生厌,多看一眼便觉难受。
蓟雪迎去意已起,然走前犹不忘嘲讽道:“本姑娘见了你就心生烦恶,恕不奉陪!”
蓟雪迎刚要离去,忽又停身来道:“若是想让你同门活命,便来云璎镇北四十里外的‘五星窟’取药!”
言毕扬长而去,不消片刻,已是消失在了岸边。
月桥上,吴正暗自发呆,自语道:“她可是在同我讲话?‘五星窟’是什么?去那里取什么药?”
吴正百思不解,旁睐余侧,不禁又是一颤。
赶忙来至桥下,只见那五人纵横斜躺,纹丝不动。
吴正伸手探在诸人鼻翼,一颗心瞬间冰凉,那五人尽已没了生机。
吴正纳罕道:“那蓝衣女子究竟使的什么功法,只一瞬间,便令这五人自残身亡,未免太也邪乎!”
吴正呆立桥下久久难以平息,又道:“他们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明明是那五人要对蓝衣女子图谋不轨,却是眨眼之际,又被那蓝衣女子残忍杀害。”
一阵夜风拂过身畔,吴正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一身衣衫尽湿,现下竟是觉得有些清寒。
吴正不再多想,转身朝云海居方向走了回去。
过得几处月桥,来至主街,再是行出不久,终是赶回了云海居。
还未迈入客栈,一蓝色人影匆忙驶出,登和吴正撞了个满怀。
吴正抬头去看,不禁愕然,只见来人正是自己崔师兄。
此时他面色焦急,额角生汗,看去颇为生受。
犹未开口,崔大壮便迫不及待地道:“吴师弟,我正要出去寻你,大事不好了啊!”
吴正道:“怎么了,崔师兄?”
崔大壮道:“你同门江师兄不知中了什么邪术,现下正难受得厉害呢!”
吴正顿时瞠目结舌,忙随崔大壮赶回了江童客房,见邢道难守候在旁,眉宇之间亦满是忧虑。
再见床上江童,脸如巽血,双目紧闭。
吴正开口唤道:“江师兄!江师兄!”
江童充耳不闻,俨如昏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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