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歌突然怔住，一个惊人的念头如闪电划过脑海。
若按此理，人类理论上应当能驾驭世间所有能量！
自然也包括那肆虐的天魔之力！
他凝视着眼前翻涌的生息之泉，泉水每泛起一朵浪花，都似在诉说一个真理。
只要让肉身在这至阳生机中不断毁灭重生，终能淬炼出包容万法的体魄。
这一路走来，他何尝不是如此？
暗精灵能量的蚀骨之痛，圣界之力的反噬之苦...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硬生生蹚出一条路来。
"若是直接掌控生息本源..."萧天歌呼吸急促起来，那岂不是意味着——无限进化的可能？
这或许正是破境之力的终极奥秘！
事实上萧天歌想的没错，古巫们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们当时只研究出如何让处子之身的雏女，吸收这生息之力。
最后再以房中术的方式，传承这破境之力！
萧天歌反复尝试了几次，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道理虽通，但这生息之力温和得近乎固执。
它只修复，不破坏，根本无法像其他能量那样通过毁灭重生来强行领悟。
"罢了..."他摇头苦笑，转而专注于眼前能做的事。
天魔之力在丹体术引导下如蚀骨毒液，一寸寸腐化经脉；洗髓经随即运转，将废血浊气排出体外；天命一针的金芒则在关键穴位游走，确保不伤根本。
最痛苦的是生息之力介入的刹那——至阳生机与天魔死气在体内厮杀，每一寸血肉都像被碾碎重组。
萧天歌浑身颤抖，却露出疯狂的笑意。
因为他清晰感受到，新生的血肉中，天魔能量正变得如臂使指...
萧天歌强忍着经脉撕裂般的剧痛，将这股新掌控的能量缓缓按在天魔分身的头顶。
那分身早已面目全非——骨刺破体而出，瞳孔化作血红竖瞳，意识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呃啊——"分身突然暴起，利爪险些划破萧天歌咽喉。
单是抵抗这股疯狂意念的反扑，就让他识海如遭千针穿刺。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搭上他后背。
许珞焉的七窍玲珑心绽放清光，如月华般笼罩住暴走的分身。
两人合力之下，那癫狂的魔躯终于被暂时压制。
萧天歌趁机将融合后的能量灌入分身天灵——暗金色的纹路开始在分身体表蔓延，所过之处，那些狰狞的骨刺竟渐渐软化...
混乱与秩序在分身体内疯狂拉锯——天魔的腐蚀之力如毒蛇撕咬，生息之泉的治愈能量则如春风化雨。
在这毁灭与重生的无限轮回中，那双血红的竖瞳渐渐褪去癫狂，显出一丝清明。
就像当初许珞焉从无情道中挣脱时一样，分身的意识开始从混沌深处浮起。
他颤抖着抬起魔化的手臂，看着上面逐渐消退的骨刺，嘶哑地挤出两个字："继...续..."
萧天歌额头冷汗涔涔，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现在分身每重生一寸血肉，对天魔之力的掌控就精深一分。
许珞焉的七窍玲珑心仍在散发清辉，为这场蜕变护法...
有了这次成功经验，萧天歌立即将控制之法传授给佛国中的众人。
雨儿、凌瑶、叶灵芸和程倩纷纷现身，各自引导着不同群体修炼。
她们或掐诀布阵，或指导引领，将天魔之力的驯服法门细细传授。
那株贯穿天地的神树上，五位暗精灵女王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们舒展着晶莹的能量羽翼，每一片羽毛都在贪婪汲取生息之力。
魂珠中的林婉儿更是化作一团朦胧光晕，在泉水中不断重塑灵体。
整个佛国世界仿佛被注入了无穷活力——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枯萎又重生，连空气中都飘荡着细小的金色光粒。
萧天歌看着这生生不息的景象，突然明悟：这才是古巫传承真正的力量，不是破坏，而是让万物在轮回中永恒...
对面的诛天此刻也到了关键时刻，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强行改造五位圣女，对他也是极大的消耗。
就在众人沉浸于修炼之际，整座秘境突然震颤起来，一股无形的排斥之力开始涌动。
翡翠岛屿边缘的符文逐一亮起，仿佛在宣告：秘境即将遁入虚空，前往下一处天地生机汇聚之地。
萧天歌望着那湾仍泛着璀璨金芒的生息之泉，心中满是遗憾——这等天地至宝，终究无法带走，只能等待下一次机缘开启。
"走！"他低喝一声，众人迅速聚拢。
许珞焉指尖轻点，七窍玲珑心绽放清辉，护住所有人。
萧天歌则催动天机甲，在秘境彻底闭合前，带着众人化作流光冲出。
身后，倒悬的翡翠岛屿渐渐虚化，最终如泡影般消散于虚空之中……
诛天与众天魔也被这狂暴的力量轰退而出，那五位圣女周身萦绕着浓郁的破境之力，看得萧天歌眼中妒火中烧。
南宫沙虽已重塑肉身，仍是处子之身，奈何她的神元早已献予萧天歌，此刻的破境之力终究弱了几分，更何况仅她一人。
而天魔一方更是有五名圣女加持，此消彼长之下，对方显然占了上风。
萧天歌目光阴鸷地盯着诛天那副志得意满的嘴脸，浑身紧绷，防备着对方突然发难。
以他现在的状态，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然而诛天岂会给他机会，只见他狞笑转身，率领众天魔踏空而去。
猖狂的笑声在天地间回荡："萧天歌，你的项上人头暂且寄存在你脖子上！待本座来日亲手摘下时，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呵，我等着！诛天！"萧天歌怒极反笑，眼中寒芒闪烁，"待我亲手碾碎你的魔躯时，倒要看看是谁先哭嚎求饶！"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中翻涌的怒火与不甘几乎要冲破胸膛。
奈何眼下局势不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诛天扬长而去，心中杀意却愈发浓烈。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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