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仅仅只是一瞬，鹿湘又恢复如常。
甚至在林岁看过来时，还无辜地眨了眨眼，漾开一个仿若初次见面时，茶香四溢的笑：“岁岁，我知道你最爱我，但是乖哦，正事要紧。”
林岁：“……”
“老巫婆你疯啦？”斯星燃搓了搓胳膊，只觉鸡皮疙瘩掉一地。
鹿湘回以白眼：“滚。”
林岁看她与往常无异，还是在清纯甜妹和暴躁御姐中无缝切换，便暂且压下了心头的疑虑。
却听鹿湘又若无其事问：“闹鬼的是几号单元楼？”
顿了顿，又加一句：“还是整个小区都闹鬼？”
“按理说，是只有一栋楼闹鬼，但是……”李经理压低声音，“其他没闹鬼的单元楼里，也有住户相继出事，并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闻言，林岁立马想到尸鬼，曾在荷花村出现过的产物。
灵魂脱离，死去的躯壳才会被留下。
而尸鬼的灵魂出不去，只能带着身体一起匿了。
毕竟不像以前，能土葬，匿不匿没影响。
现在不行，现在是火葬。
尽管尸鬼能被刀砍、被榔头敲，却无法被火烧——即使是火葬场的火。
但工作人员一旦发现问题，就会请专业人士来对付它们。
碰到好的能被超度，碰到嫉恶如仇的，它们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这不是尸鬼圈子里的危言耸听，而是真鬼真事。
因此，曾经只会傻乎乎诈尸的尸鬼，进化了。
林岁想着，能问就问：“出事的都是些什么人？”
有些怨灵会无差别杀人，但更多的因为生前怨念，会盯着某一特定的人群。
问清楚才好有基本的调查方向，也省得她费心神去算。
最主要的，这回的新人，没一个和锦绣花园的闹鬼事件有关，她只能从别处下手。
“女人。”李经理回答，“从闹鬼开始，每一个出事的都是女人。”
鹿湘一听就笑了：“当了鬼还挑性别，真当女人都是软柿子了？不用说，这鬼是某些就喜欢吃屎的蛆男吧？”
李经理眉心跳了跳，心里有些不愉，却也不好反驳。
骂的是鬼，又不是他，尤其她说的是某些，而不是全部，他要为此辩驳两句，岂不认了他也是蛆男？
看直播的男网友就没这么理性了。
【好好好，这么搞女权是吧？你爸当年怎么就不能把你射死在墙上？】
【真替你爹心寒，养了个白眼狼。】
【她爸心不心寒我不知道，某些男的破防的样子挺让我身心愉快的。】
【你们上赶着认自己别称的样子真美[笔芯]】
李经理沉了沉气，没忍住道：“听说那些女人，都是出过轨的。”
“听、说？”棠溪一字一蹦，愈发显得这两个字带了足足的讽刺意味。
李经理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被鹿湘不耐烦打断：“你就说，闹鬼的是几号楼。”
“……四号。”
随着李经理话音落地，林岁清楚看到，鹿湘眼眸微动。
林岁不禁想到，她不是一开始就在鹿家。
在此之前，她曾和那个不知是不是她母亲的女人，生活过一段时间。
所以，她们曾经的住所，会不会就在锦绣花园？
李经理了解的情况就这些。
他说完后，吴导便准备带众人上大巴前往锦绣花园。
何欢妮却在此时开口：“导演，我想换组可以吗？”
吴导：“理由？”
“诸位有所不知，我和棠溪姐姐是表姐妹。我第一次上节目，还是这种灵异节目，我有点紧张，就想和棠溪姐姐一起。”何欢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听她用了和郁辞年一样的理由，吴导表情微妙。
他第一次会同意，是因为那时节目刚开播，为了吸引到更多关注，他只能借此制造话题。
可现在，林岁他们六人组就是最大话题，大到他不需要再找圈内明星来撑场子，他是疯了才要再去拆散他们？
吴导果断拒绝：“不可以，你的身份是挑战者。如果害怕，你可以现在就退出。”
何欢妮脸色一变，还不死心：“要是他们有人愿意换呢？”
“你可以试试。”
何欢妮以为有戏，径直朝林岁走了过去。
围观群众林岁：“？？？”
“林大师，请你跟我换一下好吗？”何欢妮可怜兮兮道，“反正你那么厉害，在哪个队伍都能赢，求求你就让让我吧，拜托拜托。”
林岁：“……”活的道德绑架，长见识了。
她刚要拒绝，棠溪比她更快更直接，一把推开何欢妮：“滚！”
小的时候，她还因为父母甚至大哥都只喜欢何欢妮，曾一度嫉恨她，怪她抢走了他们的爱。
她们打过、吵过，但无一例外，最后被罚跪禁闭，被斥责打骂的永远是她。
她认清现实不再争了，何欢妮却又会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故意看她生气的样子，然后再委屈告状。
这样的人，也敢打着她的旗号绑架岁岁，当她还跟以前一样，只会忍吗？
棠溪力气大，又没客气，何欢妮被推得直往后退，腰狠狠撞在桌角上，当场痛得她眼前发黑，冷汗直冒。
众人都惊呆了。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了？
一个长相颇有些帅气的年轻男人连忙过去扶她，殷勤道：“何小姐，你没事吧？”
何欢妮好一阵才勉强缓过劲。
她没理会这男人，而是看向棠溪，委屈地红了眼眶：“姐姐，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考上好大学，而你连大专都没考上，可是我真的很在乎你，在乎我们的姐妹情谊，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啊？不是吧，这年头还有连大专都考不上的人？】
【考不上怎么了？人家照样做了入殓师，不比大部分人牛逼？】
【刚走一个林思瑶，又来一个何欢妮，我要吐了。】
林岁也是气笑了。
何欢妮知道她这种劣质茶只能当炮灰吗？
她淡淡问：“我不让会死吗？”
何欢妮一愣，下意识摇头。
“既然不会，那我凭什么要让？”林岁诚恳发问，“凭你跳舞赢不过别人就造黄谣，还是凭你托关系收买艺考老师，才让你以吊车尾的成绩进入京城舞蹈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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