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不是拼命，跳舞——是我的生命！”林晓芸在邱云天的怀里喃喃地说。
邱云天把她抱得更紧了。
邱云天说：“芸芸，你不要这么拼命了，好吗？以后，我邱云天，可以养你！我完全可以养得起你！”
林晓芸说：“云天，我也是有手有脚的人，为什么要你养我？”
邱云天说：“芸芸，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这么拼命了！”
林晓芸说：“云天，你有你的理想，我也有我的理想！你的理想是开公司，而我的理想是当主演、当首席！”
邱云天说：“芸芸，现在，你已经是主演了，你的理想不是已经实现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呢？”
林晓芸挣脱了邱云天的怀抱。
她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两个人拥抱而弄凌乱的衣服，很严肃地说道：“不！云天，我现在只是主演，还不是首席！我的理想还没有实现呢！”
邱云天很不认同她的观点，说道：“芸芸，你知道的，每年全国芭蕾舞专业毕业的学生那么多，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能进入芭蕾舞团里去跳舞！
“芸芸，我觉得，能进芭蕾舞团，能站在舞台上跳舞的人，其实，就已经是成功者了！这样说来，其实，你已经成功了！”
听了这话，林晓芸摇了摇头，说道：“不，我还没有成功！”
邱云天接着说：“芸芸，你想想看啊，在芭蕾舞团里，能当上主演的人，其实，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
“芸芸，现在，你已经是主演了！这就是说，你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舞蹈演员！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其实，你已经成功了！”
林晓芸摇了摇头说：“不！我还不是首席，我还没有成功呢！”
邱云天说：“在芭蕾舞团里，能当上首席的人，人数就更少了！
“芭蕾舞团的首席演员，他们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人！
“而且，据我所知，现在，在国内的芭蕾舞团里当上首席，比在国外的芭蕾舞团里当上首席，还要更难呢！”
听了这话，林晓芸坚定地说：“我就是要当首席——这是我今生的理想！”
2
听完林晓芸的话，邱云天便不再说话。
在夜晚京海市的街道上，这一对恋人急匆匆地走着。
他们都不再讲话。
此时，只能听到两个人脚下“沙沙沙”的脚步声。
林晓芸最先打破了沉默。
她说：“云天，你怎么不说话？”
邱云天说：“没啥好说的！”
林晓芸说：“什么叫‘没啥好说的’？你不支持我吗？”
这个问题让邱云天很矛盾。
他说：“芸芸，我总是觉得吧，咱们两个人，有一个人奔事业就可以了！现在，我有我的理想，我有我的事业……”
林晓芸说：“云天，那我的理想呢？那我的事业呢？”
邱云天说：“一对恋人之间，有一个人搞事业就可以了……他们都说，这叫‘二保一’！”
林晓芸说：“两个人之中，就必须要有一个人保另一个人吗？就必须要有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理想吗？”
听了这话，邱云天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他只是喃喃地说：“这个嘛……这个嘛……”
街道上路灯昏黄，车辆稀少。
终于，邱云天把林晓芸送到了地铁车站。
“云天，你回去吧！”林晓芸说。
直到这最后的时刻，邱云天才放开了林晓芸的手。
他目送着她走进地铁车站。
他目送着她，走下地铁车站的那长长的楼梯。
突然，林晓芸回过头来，向邱云天摆了摆手。
“云天，你回去吧！”林晓芸说。
“芸芸，多保重！……芸芸，我爱你！”邱云天大声喊道。
“云天，我也爱你！”
林晓芸向邱云天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然后，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地铁车站的那长长的通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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