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学生在腊月初十就放假回家了，只有苦逼的高三学生，依旧被困在学校里，每天都在题海中苦苦挣扎，过着两点一线、枯燥乏味的生活。
直到腊月二十，距离放假只剩下五天，不少学生的心飘了起来，原本教室里压抑的学习氛围，变得有些松散起来。
老师们也察觉到了学生们的小心思，在课堂上时不时地提醒大家：“同学们，还有几天就放假了，知道大家都盼着过年，但最后的几天也不能放松，把知识再夯实夯实。”
尽管老师这么说，但一到课间休息的时候，教室里就完全变了个样儿。
各种各样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嗡嗡嗡地响成一片，话题无一不是紧紧围绕着放假后的安排。
“听说年三十江城公园有烟花秀。”
“烟花秀？江城不都好多年不让放烟花了吗？”
“这不是政策调整了嘛，好像这一片地方只有在江城公园才能放烟花。”
“这也太棒了吧......”
就在这时，秦月月从前桌转过头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季夏，满脸期待地问道：“夏夏，你想去看看吗？”
补课期间，秦月月和季夏的前桌换了座位，两个人商量好了，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临近高三，也懒得管这些事，只要学生肯学就行。
季夏目光落到了周暮的身上，之前两人说好一起放烟花，“我们一起去看吧。”
周暮原本正微微垂着头，在整理着课桌上一堆凌乱的试卷，听到季夏的话，“可以啊。”
一旁的秦月月听到，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兴奋地拍了下手，“那咱们到时候吃完晚饭在江城公园集合吧。”
“好。”
午饭时间，两人和庄以歆吃饭时，把这件事告诉了她，于是几个人一起约上了。
最后一天补课。
教室里，大家的脸上都带着一副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终于要放假了。
压抑了许久的心情此刻无比畅快。
虽然都想过个好年，但作业布置的真不少。
一共放十来天的假，试卷是一沓一沓地发下来，堆在课桌上都快成小山了，看着就让人头疼。
不过好在，今天没有晚修。
“暮哥，咱一会去校体育馆打球呗。” 张明赫收拾好书包在旁边等着周暮。
现在天气很冷，以往热闹的室外篮球场此刻冷冷清清的，很少有学生愿意在这大冷天里去室外打球。
周暮也觉得好久没打球了，就答应了。
“我也想去。” 一个男生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从教室后门离开，耳尖地听见张明赫和周暮两人在说要去打球的事儿，立马来了兴趣。
“可以啊。” 张明赫倒是十分爽快，毫不犹豫地就应了下来，他本来就喜欢热闹，人多了才更有意思。
随后这个男生扭头朝着教室里另一个正在收拾东西的男生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嘿，阿宇，走啊，一起去校体育馆打球去。”
就这样，零零散散的，不一会儿就凑了五六个人。
“咱再叫几个人比一比啊？” 谢桐程是一班的体育委员，组织着大家一起玩。
“行啊，我去把郑梓柯叫上。” 张明赫一听要组队比赛，更是来了精神，说完转身朝着二班的方向跑去。
“那我也再叫一个。”
没一会儿功夫，一下就凑齐了十个人，人数刚刚好，刚好能分成两个队来打球。
“先说好了啊，输的那方请客。”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了这么一嗓子，大家顿时七嘴八舌地应和起来。
“行啊。”
几个男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朝着校体育馆的方向走去了。
周暮走在最后，看了眼季夏，她正收拾着东西，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周暮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舍不得了，
几天都要见不到她了。
季夏似乎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目光，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周暮的眼神。
那一瞬间，她看清了周暮眼里的不舍，眼神就像是一只小狗，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让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她微微一愣，随即展颜一笑，她朝周暮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跟上前面的男生。
周暮这才回过神来，朝季夏挥了挥手，“过年见啊，季夏。”
“过年见，周暮。” 季夏轻轻的说道，她的声音不大，清晰地传到了周暮的耳朵里。
少年加快脚步，跟上了那群朝着校体育馆走去的其他人。
校体育馆内，篮球撞击地面发出的一声声 “砰砰” 响，男生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球鞋与地面快速摩擦所产生的 “吱吱” 声，几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体育馆的气氛无比热烈。
周暮有些心不在焉，手里拿着篮球，眼神有些飘忽，在球场上穿梭过人的时候，好几次差点被对方的球员给拦住过不去了。
张明赫在一旁正打得热火朝天，很快就察觉到了周暮的异样，趁着一次死球的机会，他冲到了周暮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暮哥，发什么呆呢，再这样咱这队就得请客了。”
周暮应了一声，经过一番折腾后，总算是渐渐找回了些状态。
随着比赛的进行，他越来越投入，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每一次成功地投进一个球后，他脸上逐渐浮现出张扬的笑容，在球场上变得意气风发。
当最后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周围的男生们兴奋地围拢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刚才的比赛，笑声在人群中不断地回荡着。
周暮站在一旁，微微喘着气。
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假期，都见不到季夏，日子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漫长起来。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跟着大家一起走出了体育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一盏盏亮起，照亮着整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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