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浩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翻开，把之前折叠的页面捋平，指点着彩笔标注地方。
专用铁椅上的钱有国，原本后仰躲避的身形，便不自觉地靠向前来，凑近了看向笔记本。
很熟悉刀疤强体，，写的歪歪扭扭的笔迹，中间还夹杂着错别字、拼音。
钱有国心头一紧，心脏如同被人瞬间抓住一般，一阵阵刺痛感，让他呼吸困难，他轻声地读着笔记本上彩笔标出的内容：
84年1月20日，陪钱总到市里，给许应道送年礼2万元，唉，大冷的天，他倒是吃香喝辣的了，老子饿了半天，就在路边混了一碗面；
84年1月22日，按钱总吩咐下毒黄老二鱼塘，唉，死了几千斤鱼，姓黄的这下哭吧。
84年1月23日，钱有国给吴成典送年礼1万元、两箱台子酒。
84年1月23日，代钱有国给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谢大年送年礼5千元，一箱台子酒，MD,真想扣下台子酒。
……
看着看着，突然，钱有国疯了般要抢笔记本，但他忘记了，双手已被手铐铐在特制的审讯铁椅上：
“%%&……#……￥@…”
钱有国徒劳地挣扎一番后，这才回过神来，又探下脑袋，去用牙齿嘶咬笔记本，瞬间被边上负责安保的公安，一把摁在桌面上：
“呜……呜呜……”
被摁住的钱有国仍旧如疯了般地挣扎着，用牙齿去撕咬笔记本……
“钱有国，你毁坏重要物证，又增一条罪名！！”。
莫浩指着被强行掐着脖子拉离审讯桌的钱有国，呵斥道。
这一刻，钱有国喘着粗气，双眼赤红、嘴唇也因为啃撕笔记本时，被干警控制过程中蹭破了，正在不断流血；
“%%&……#……￥@…”
负责安保的干警，看着钱有国还是一副吃人的神情，又上前补了一顿拳打脚踢。
莫浩小心地收回证物本，还好，虽然被弄破了几处、口水、血水搞脏了些纸面，主要内容没有太大问题。
看着双目赤红的钱有国，莫浩轻蔑地说道：
“钱有国，是不是还想着许应道、吴成典、谢大年之流，能捞你出去？？？是不是还侥幸地认为我们不知道你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早就和你说了，他们自身难保，我有的不仅是刀疤强这点证据，省、市纪委，有关他们的举报材料，可以堆满这半间屋子。”
钱有国撑不住了，他崩溃地大吼大叫道：
“不可能，你们玩这点小伎量，还骗不到我。不可能……许书记可是正厅级，省里可是有大人物的……”
“噢，那你说说，许应道省里的靠山是谁啊。”
钱有国急眼了，莫浩反而一点也不急了，好整以暇地问道。
“呃呃……”
钱有国瞬间哑火，他这才意识到，他的心态已经四分五裂，他要崩了。
莫浩见状，再补一句：
“钱有国，我都说了，你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你认为很隐秘的事，并不是你想像中那样隐秘。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看你能硬到几时，说不定，你靠山的口供，正在送来的路上。更说不定，下一刻就敲门送了进来。”
“呜呜……呜呜……”
钱有国崩溃了，剧烈地抽泣着。
“你都落网第5天了，你自己回忆回忆，以前犯事，哪次需要这么久，还没人给你递条子？？没人给你传信息？？”
莫浩知道到了最关键时刻了，他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继续瓦解着钱有国的心理防线。
“嘭…”
突然，莫浩重重地拍响桌子，在钱有国身体一颤之际，再次喝问道：
“还不如实召来！！”
已经彻底崩溃的钱有国，身体再次应身而颤，哭道：
“呜呜……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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