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商君之法和财富有何关系！”
如老道一般的李积也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这其中是为何？”
陈昀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陛下，各位朝公，变法成功与否，在昀看来，无非就两点，一，方向，二、时间。”
“有点意思，细细说来！”李二凤很兴奋，他也熟读史书，陈昀和自己所悟差不多。
陈昀笑了笑继续说道：“方向，也就是改革内容广度和深度，改革是浅尝辄止，还是深入骨髓。商君变法和其他浮于表面变法最大的不同，就是商君彻底推翻了秦国原有的制度，从上到下彻底改造秦国。”
“可以说，变法之后的秦国，除了秦人，剩下的完全和之前不同，我称之为重塑性改造。”
李二凤和在场的大佬们都在思考，结合史书，发现确实如此。
“第二、时间，就是变法持续时间，商君虽死，但商君之法却未灭，不管是惠文，还是昭襄，都完好的执行了商君之法。”
“而其他几国呢？李悝死魏法灭，吴起亡楚法除，邹忌妒田忌逐，申不害急于求成，武灵王功败垂成。”
“变法没有时间持续性，不能长久，强国富民只能是昙花一现，成为黄粱一梦！”
陈昀感慨的说道，历史上的变法失败，无非就是这两点，成功者能有几何？
“变法不是说说笑笑，变法是日积月累，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陈昀见李二凤沉默，气氛有点凝重，意识到跑题有点远，继续说道。
“陛下，列为朝公，您们想想，无论结果如何，各国变法为何能短期提升国力呢？”
“为何？”李二凤皱着眉头问道。
陈昀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一枚铜钱，说道：“因为财富！”
李二凤眉头更紧，一时没明白陈昀的意思。
陈昀举着铜钱，侃侃而谈：“国力需要慢慢积累，但财富却可短期聚集。”
“各国变法，无非发展生产力，也就是民力，短期内就可积累大量财富。”
“各位可以回忆一番，各国变法之初，是不是都有削减支出，淘汰冗余，整风治贪，扩大生产，开源节流？”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历史非常了解，互相对视一眼，不自觉的点头。
陈昀继续说道：“财富短期就可以把国力提升一大截，如果长期如此呢？商君遗策，秦人七世蒙故，百年未有断绝。”
“这才有始皇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并吞八荒！”
“如果财富有定，处于西陲蛮荒贫瘠的秦人，何以夺天下？”
“故，昀认为，财富有定额，大谬！”
李二凤细细回味着陈昀的话，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过这小子绕了那么大一个圈，财富说了几句，变法谈了不少。
李二凤看着旁边吹着鼻涕泡泡，仿佛在听天书的李承乾，若有所思。
那《资治通鉴》上所载，李二凤意识到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不如让陈昀带着自己儿子，是否会有另一番结局呢？
李二凤想尝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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