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缕微弱的十境力量更可以比喻为一粒种子，会在灵海之中生根发芽，而待到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便是突破到第十境的时候到了。
这个过程也许是几个月，也许会是一年，又也许是几十年。
毕竟西洲八百年才出一个十境的红尘剑仙，参照物太少，洛阳和沈长青也无法确定到底会是什么时候。
而且在种子的成长过程中，不论是种子，还是人都有消亡的风险。所以不到真正踏足第十境的时候，一切皆是未知。
但是，就单凭借沈长青和洛阳的临海内滋生了十境力量，便走在了当世无数大九境修士的前面，遥遥领先着。
不客气的说，很多大九境的修士，连十境力量是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沈长青和洛阳都拿到了步入十境的入场券。
至于最后谁先随后，亦或者谁会突破，另外一人却是过不去这道坎，这都不得而知。
但从沈长青看来，他能不能突破到第十境是未知，但洛阳一定能！
至于原因…人家这命数都不能突破到第十境，天理不容。
对于洛阳，反而不怎么去纠结第十境，时候到了，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从这个问题绕了过去，问道：“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沈长青极其随意的回答，“想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
答非所问。
洛阳无奈道：“所以你全知道了？”
“不！”
沈长青一本正经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所以你连我现在什么身份也不知道？”
“知道，龙秦的楚王。”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你和宁辕大战的画面，我演算出来了。”
沈长青理所当然。
“？？？”
好几只乌鸦在洛阳头顶呱呱着飞过。
顿默了刻，洛阳才又开口道：“天炎和韩国现在，应该开始对仙楚用兵了。”
之所以用上‘应该’，只因为暂时还没有炎韩联军侵入仙楚的消息。
闻言的沈长青沉默了许久时间，便释然浅笑，“你专程和我说这个，是怕我出山去帮仙楚。洛阳，我还真有些佩服你，好歹也做了十年的仙楚天策王，如今谋取起仙楚来，是半点不含糊。”
洛阳不置可否，继续道：“你为仙楚算过，有五十年国寿。理应还剩下两年时间，却已经面临灭国之祸！凭我的判断，至多十个月，仙楚必定在西洲除名！也即是说，如无意外，仙楚的国寿会提前一年走到尽头。”
“我能想到为仙楚续命的唯一意外，也就只有你了。”
沈长青投去目光，“所以你是来确定我的态度的？”
洛阳不否认道：“我倒不在乎你为仙楚出头，但如果天下无敌沈长青出世，我总是要改变策略。”
“譬如？”
“保持足够的耐心，熬到最后时刻再出手，给予仙楚致命一击。”
沈长青抿了抿嘴，露出极淡的笑容，道：“所以你是执意要灭仙楚了。”
洛阳回道：“大势所趋！”
“在你被赶出楚都的时候，我之所以去皇城扇了南宫红颜三巴掌，便是讨回南宫家欠我的情份。虽然三巴掌实在太轻，但也算是斩断了关系。任由仙楚如何，我都不会再出手。”
沈长青端起一杯茶，仰头饮尽。
随即看向洛阳道：“按照你的计划来。”
对于沈长青这态度，洛阳意外也不意外。
传闻世间有一部功法，名曰太上忘情。
而事实上，当修士修炼到足够高的境界，心境上都会显得极为的凉薄。说白了，当一个人站在云端之上，俯瞰着芸芸众生的时候，众生蝼蚁也就没太大的区别。
试问，有多少人会去在意蝼蚁的性命。
南宫红颜的爷爷南宫天绝是沈长青的徒弟不假，沈长青也庇佑了仙楚三代帝王。
仙楚立国之后，的确是没人看见过沈长青出手。可又有人看见诸国的大九境修士对仙楚出手了？
这便是沈长青对仙楚的庇佑。
可以这么理解，敌国不出大九境，我方不出沈长青。
只是这些东西，南宫红颜是看不见，更加不会懂。
就南宫红颜近三个月的表现看，洛阳觉得换一个弱智坐在仙楚帝王的宝座上，仙楚的国寿都会更持久一些。
起码弱智不会自以为是。
话说回来，沈长青庇佑了仙楚三代帝王，而仙楚又给了沈长青什么？除了一个廉价到极点的国师之位，什么也没有。
再大的恩情也有到头的时候。
何况南宫红颜似乎还极其不满意沈长青。
真要是沈长青不管不顾的要护仙楚不灭，反而会让洛阳觉得妇人之仁。
况且仙楚走到这一步，就算是沈长青真的出世站出来，也护不住了。
就如洛阳所言那般，大势所趋。
如若仙楚当真如洛阳预料般，十个月后灭国，享国寿四十九年！那洛阳是真的佩服南宫红颜了，凭借自己的本事，打破了天道命数，硬生生的给仙楚减寿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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