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浔实在没明白文元正在演哪出戏，他一脚踢了下文元正的脚，示意他起来说话，然后才看向鲸语者，说起了船长室的肖像画。
没想到鲸语者却完全不意外。
“从上次航行开始，他一直这样。”
鲸语者慢慢地说，“船员们都在船长室里看到了那幅肖像画，只有船长说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没人怀疑他被恶灵附身了？”晏浔立即问。
“精神恍惚，嘴里念叨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话，这不就是被恶灵附身的特征。”他掰着手指，细数那些被恶灵附身的特征。
“可他是船长。”鲸语者说话的速度很慢。
“他要带领整艘恐怖号前进。”
“好在船长也只是说，自己房间里没有肖像画，没有其他的异常。”鲸语者看着玩家三人，“这是船员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大概是觉得他们已经打扫完成，鲸语者一头躺在了床上，“你们可以离开了。”
“我要休息。”
……
三人就这么离开鲸语者的房间。
“他倒好。”文元正不甘心地说，“倒头就睡。”
他看着晏浔和覃柯，“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
“是船长精神出问题，还是那幅画真的不存在。”
“我宁愿船长精神出了问题。”晏浔说，“不然不是更可怕？全部船员都出现了幻觉，其实出问题的是船员们？”
文元正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也对。”
“那肯定还是船上只有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好点。”
覃柯从离开鲸语者房间后，一直沉默到现在，直到听到二人的谈论，这才稍微露出了点笑容——把文元正吓得够呛，他觉得变态小子的精神出问题了，才能被这种话逗笑。
他这会儿已经歇了把晏浔收为小弟的念头，他可还记恨着刚刚晏浔没帮自己阻挡船长呢， 又决定不分享蓝金任务给他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后，就留下晏浔和覃柯二人。
晏浔也准备走，却被覃柯稍微挡住了路。
他抬眼看着覃柯，“有事？”
覃柯这才稍微表露了一些情绪，“我只是有点不懂。”
“为什么只有我没有收到赐福。”
他语气听上去还有点委屈，“我也想收到赐福。”
晏浔两手插在臃肿的衣服里，“可能你比较倒霉吧。”
覃柯：“……”
他看着晏浔，“这样吗？”
“嗯。”晏浔诚恳地看着覃柯。
“你还有话说吗？没话说就让开。”
覃柯没让。
他站在原地，看上去表情很纠结，犹豫半晌这才询问晏浔，“你是不是讨厌我？”
晏浔诧异，“你看出来了？”
覃柯更委屈了，“可我什么都没做。”
“呵呵，你做了我就不只是讨厌你了。”晏浔说，他伸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懂吗？”
覃柯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被吓到了，稍微让开了一些路，让晏浔离开。
可直到晏浔的身影消失，他都没有移开视线——
“……讨厌我……”
他自言自语。
“为什么？”
他伸出手，看了好一会儿，“明明很正常啊。”
……
晏浔找到了船舱内的顾嘉会合。
“怎么说？”他询问顾嘉试探船员们的结果。
顾嘉摇头，“不行。”
“我试着向几个船员打探船长室的肖像画，所有人都摇头，说自己从未听过这个东西。”顾嘉大概有些烦躁，稍微把刘海往后撩起，“他们虽然没说，但我看见了眼神里的戒备，看上去是怀疑我被恶灵附身了。”
晏浔抱着手臂，看着顾嘉。
他是没想到顾嘉刘海下的脸长这样，对方的睫毛浓密，眉骨高轮廓深，低垂着眼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看狗都深情的错觉。
晏浔的沉默倒是让顾嘉误会成了别的意思，他急忙放下手，有些不自然地背过身，“……是不是不好看？”
他把刘海又全部盖在了脸上，“我长得确实不太好看。”
晏浔：？这人在凡尔赛什么呢？
“没事，你这脸破产了都能重新出道赚钱。”晏浔不在意地说，然后又和顾嘉交流起了船长室的情报。
“第四年的日记里，船长就已经提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以及那个人疯了。”
“可现在，我们都看见了肖像画，船员也是。”晏浔说，他觉得船员们对顾嘉说的没看见，更像是没完成前置关卡时，NPC的固定回答。
玩家如果不进入船长室，那么船员不会提到肖像画的情报，即便你从其他地方听到也没用。
只有完成了进入船长室的前置条件，船员才会和你提到这个东西。
顾嘉点点头，决定明天科伦再次发布打扫船长室的任务时，他会申请进入。
“其实我在思考……”晏浔对顾嘉说，“科伦每日发布打扫船长室的任务，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恐怖号出海的目的有两个，明面上所有人的目的是捕获鲸鱼，暗地里船长的任务是找到冰墙内的蓝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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