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完那些男子，姬彻让姒守正该干嘛干嘛，最好能借机会抓一抓州府里的内鬼。
然后姬彻马不停蹄地跟冷月回到牡教据点，幽锋司的人果然正看守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
姬彻让冷月带她的人先出去守着，看有没有前来报信或者是漏网之鱼，她留下来好好审一审这个教徒。
姬彻蹲下，揪起地上教徒的头发，“你叫什么名字？在牡教里什么位置？”
这教徒应该是试图逃跑的时候就被幽锋司的人毒打过，脸上还挂着两道明显的鼻血。
鼻血姐浑身发抖，“小人名叫牛善水，只是个三流长祭，小人是被骗进来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你就不知道？”姬彻用手背拍拍她的脸，试图让她认清现实，“刚才那几位哥哥的手段想必你也领教过了，接下来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让他们将你的指甲一个一个拔了，再一根根切了你的手指，然后一颗一颗拔了你的牙齿，要是——”
“——我说！我说！”牛善水吓得脸色惨白，险些没尿裤子，“姑姥姥您尽管问，小人一定说实话，绝对不敢欺瞒。”
“除了这里，你们还有其他什么据点？”
牛善水低下头，说了好几个地方，冷月一一写下记录。
“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多了的就是我这个级别不知道的。”牛善水赶紧给自己叠甲，表示自己真的没说谎。
姬彻继续问，“你们的天尊是个什么人？在哪里能找到它？”
“天尊他······”牛善水吞了吞口水，“他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何时会出现在何地。其实我也只见过他两次，多了的我便不知道了。”
“那你说说你知道的关于这个天尊的一切。”姬彻试图从她嘴里捞出更多信息。
“天尊他，是男子！”牛善水说出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一条信息。
“男子？”姬彻和应贞对视一眼，显然都对这个邪教组织的头子居然是一名男子感到意外。
毕竟，既然天尊也同为男子，应该对男子手下留情才对，为什么还会往死里嚯嚯男童，同时逼迫年轻男子卖身为伎？简直匪夷所思。
“虽然天尊行踪不定，但有一个地方应该能找到他。”牛善水想了想补充道，“水牛村是天尊最早显圣的地方，不少教徒都会前去朝拜，据说在月圆之夜能看到天尊的神迹，我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知道真假。”
姬彻又问了一会儿，只是牛善水在牡教中级别只算中上，再问也确实问不出什么了。
姬彻让云舒将牛善水招供的据点名单送给姒守正，让她找机会行动，同时将牛善水秘密关进州府大牢，这个据点也要留人看守，若是有前来联络的人就顺藤摸瓜抓获。
算来今晚就是十五，晚上一定月圆，姬彻决定立刻行动。
水牛村离城不是很远，坐马车前往，在日落之前就能赶到。
村子十分荒凉，中间还有一个诡异的水潭，黑漆漆的看不见底，旁边还有一块石碑，上面字迹斑驳，依稀能看出龙潭二字。
龙潭周围围了一圈人，附近还有些人在探头探脑，看来牛善水没有撒谎，这些人确实是在月圆之夜赶过来，想要一睹所谓天尊神迹的。
姬彻与应贞站在远处暗中观察这些人的举动，附近大树上蹲着冷月，风吹起他的衣角，居高临下俯视全场，若是有什么不对劲他会立刻出手。
等了好久，天色越来越黑，教徒们点起了蜡烛，有的开始念咒，有的开始绕潭吟唱，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姬彻是真想不通，这天尊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些女子对他发了疯一般言听计从？
就在这时，姬彻看见了与这愚昧迷信活动格格不入的一幕。
有位包着头的干瘦老太牵着一条黄狗路过，看一眼那些狂热教徒，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姬彻使了个眼神，跟上她。
干瘦老太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往村里去，最终走进了一处低矮的茅屋。
姬彻跟了进去，敲敲门，“大娘，我们是路过的商贩，想跟你讨口水喝。”说着摸出几个铜板递上。
老太没有接，握紧了拐杖，警惕打量着姬彻。
老太眯着眼睛，只见这位女子相貌堂堂，不像是那些晦气的青袍鬼，而且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位戴帷帽的男子，虽然壮了些，但一看就知道是良家。
什么歹人会带着夫郎前来行凶呢？应该真的就是过路的小妻郎罢了。
老太心中的顾虑顿时打消了七分，招手让他们进来，关上了门。
屋中只有一豆油灯闪烁，显得十分昏暗。
老太从缸中舀了些水进茶壶里烧，娘子，看你们不像歹人，老婆子我诚心劝你一句，此处今晚可不太平，不是什么落脚地，喝了水就带着你的夫郎赶紧走，趁夜色还未深，还能赶上前村的旅店，万万不可留下。”
“为何？”姬彻佯装不解，“我看村子里来了老些人，可热闹呢！”
“哎。”老太叹一口气，“娘子是外乡来的不知道其中厉害，这些人都被烂屌子迷了心智，已经疯了，把我们这地界祸害得不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大娘，你口中的那什么不会是那个天尊吧？我们一路就听说他有如何如何厉害，又是能长生不老又是能点石成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老太眼神复杂地看着姬彻，“娘子，你还年轻，又刚刚讨了夫郎，可不能走到这邪路上去！这都是骗人的，都是祸害！”
“那些个傻帽称什么天尊，我呸！”老太眼中愤慨轻蔑之色愈盛，“别人不知这烂屌子的底细，他是个什么货色我可一清二楚，我只恨当初为何不将他一刀杀了，竟让这样的祸端活了下来······”
姬彻见这老太果然知道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像是对这天尊恨之入骨，就想激她再多说些。
“大娘可不敢胡说，我听说这天尊有千里眼顺风耳，要是对他口出不逊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难道大娘还敢与尊神对着干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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