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慕舟这才想起问陆沉为什么会来画展。
“我来看望一个朋友。”
听他这样说，慕舟惊讶的捂住嘴，不好意思的道：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的计划了？你要不要回去？”
她直接将人拉出来，害他都没能见到朋友。
恰好陆沉的手机响起，慕舟扫过那上面的陌生名字，猜测着：
“是你朋友吗？”
“嗯，我们约了晚上吃饭。”
慕舟顺势道：
“那你把我放在路边吧，我司机马上就过来。”
陆沉顿了一下，看着手机上的来电。
他的绅士风度和教养，让他没办法做出将慕舟放在路边的行为。
此时他已经接起电话，对方不出意外询问了他的婚姻状况，并邀请他们夫妻晚饭一同赴约。
安静的车厢中，电话那头的声音并不算小，慕舟直勾勾盯着他，见他看过来，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陆沉唇角弯了弯，对电话那头道：
“好，我们会一起去。”
挂断电话后，慕舟道：
“就当谢谢你今天帮我维护了面子，晚饭我肯定好好表现。”
说起画展的事，陆沉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刚刚在画展，你们吵架了？”
慕舟哼了一声：
“没有，就是我买了幅画，我那个学妹也看上了非要买，说是送给合作商，陆廷也要我放弃，我才不呢，那是我买的。”
陆沉想到她刚刚故意在人前说过的话：
“要挂到我们新房的那一幅？”
慕舟一怔，随即想到自己刚刚的“口出狂言”，脸色微微羞赧：
“我随口说的。”
陆沉轻声笑了下。
慕舟好奇的抬眸看向他。
陆沉虽然平时也会笑，可大都是礼貌性和礼节性更多一些。
此时没有了那层表象，他带着笑意的嗓音格外动人，不知为何竟有那么一丝勾人的意味。
慕舟耳朵有些痒，她下意识揉了下耳朵，引得陆沉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她殷红饱满的耳垂。
他眸色微暗，抬手推了下眼镜。
挂到新房这件事自然只是慕舟的随口一说，他们的新房连影子都没有呢。
而且，这幅画她还有别的用处。
慕舟敏感察觉此时气氛不太对，下意识转移了话题：
“幸亏我没原谅陆廷，他还说把蒋琬晴调走以后不会再见了呢，结果今天就这么见到了，两人看起来可一点也没生疏，这算什么嘛，糊弄我？”
慕舟看起来义愤填膺。
陆沉附和了一句：
“确实，陆廷这事做的不好。”
慕舟像是得到了强有力的认可，她靠近陆沉，眸光乌亮晶莹：
“是吧，你也觉得吧，他根本就没想改变，就只是想要忽悠我。”
陆沉认真的点头：
“嗯，如果是我的话，那位秘书恐怕已经不在国内，我不会让碍眼的人有机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见慕舟神色微怔，他又补充道：
“当然，我一开始就不会模糊界限，更不会把对我心思不轨的人放在身边。”
他也有女秘书，但他和女秘书绝不会有这种传闻，更不会接受一个对他有想法的人成为他的秘书。
慕舟满脸惊喜，激动的抓住他的手：
“对吧！你也发现蒋琬晴喜欢陆廷吧？！我早就发现了，但陆廷就死不承认，非说我占有欲太强，太爱嫉妒，误会了蒋琬晴，还说她只是一心想要好好工作。”
终于有人认同了她，慕舟说得更带劲了：
“哼，我看陆廷就是心知肚明，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也是男人，你一眼就能看出蒋琬晴喜欢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吧？”
她小嘴嘚吧嘚吧的说着，陆沉垂眸，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听到她在寻求自己认同，陆沉收回视线，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这不是显而易见？”
陆沉学过心理学，对人的一些小动作和下意识的反应很关注。
这在谈判时很有帮助。
所以他轻易就能发现，蒋琬晴身子是下意识偏向陆廷的，且会主动靠近陆廷。
“这已经完全打破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按理来说，熟悉的异性同事朋友之间，会默契的维持一个距离，一般不会小于0.5米，大部分在一米左右。
不然，就会有被侵入个人空间的不适感。
女性通常不会主动打破0.5的这个社交距离。
除非，男生是她的恋人，或是她喜欢的人。
而刚刚蒋琬晴几次主动靠近陆廷时，和他的距离大概只有十厘米左右。
这是完全的亲密距离。
慕舟认真的听着他的分析，恨不能拍手叫好。
“我就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时候怪怪的，果然啊！”
慕舟微微咬牙，杏眸圆睁，比起伤心，更多的是自己被欺骗糊弄的恼怒。
陆沉下意识想要扶一下眼镜，但看着右手，他忽然想起刚刚那抹温润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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