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有些痛苦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人并不是很想去见一见自己头顶上的直系上司：也就是刚才徐鹤说的客户服务部部长。
那家伙老是莫名其妙的就针对原身，原身每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小心谨慎的行事.......但问题是，江妄可能做不到像原身那样小心谨慎，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出来上班啊。
谁家好试验品平时还要上班的啊？
江妄心里面八百个不乐意，却还是慢悠悠的走到了部长的办公室门前，他抬头看着上面那几行小字，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敲响了门。
江妄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起来部长也和自己一样迟到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迟疑着自己要不要再敲一次门，这才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
江妄不太确定这是不是自己那龟毛的上司传出来的鬼声音，因为这时候他听见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和平时那种很讨厌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加让人觉得的讨厌了。
甚至江妄还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恶心感。
他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几乎要掉了一地，然后又敲了敲，打算看看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模糊的、意味不明的‘嗯’声。
或许是因为江妄的嗅觉有点问题，空气里好像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腥味，江妄没忍住皱起了眉头。要不是因为这里是他上司的地盘，那江妄高低要捂着鼻子走开。
“部长。”江妄低着头，有些尴尬的看见了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一点都没有胆子抬起头来看看。
“嗯~”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眯着眼，上扬着尾音，似乎是没有睡醒，一双狐狸眼没什么情绪的看着推门进来的江妄，自己整个人窝在办公椅里，就好像和椅子成为了一体那样。
闭合的嘴角里时不时溢出来几声听着就令人想入非非的声响。
死手啊，你在开什么门啊。
江妄心里面已经五味杂陈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江妄绝对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过来。
“唔，小江啊.......嗯~”对方又是一声闷声，眼尾处有些嫣红，嘴角也张开了许多，急促的呼吸着空气，似乎极为渴望着什么：“这个时间来，有什么事情呢？”
周扒皮上司的潜台词：你要是说不出来你来这里的理由，你就准备被扣工资吧。
想明白了的江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整个人一个机灵，努力的把自己的眼珠子从地上那堆诱人联想许多的衣服上面移开：“呃，就是，总裁说今天要来检查一下部门。”
出于某种私心，江妄没有告诉柳全清铁公鸡总裁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毕竟他感觉不当人的周扒皮上司会选择借此机会再一次扣他的奖金。
“唔.......啊.......嗯~轻些啊........”柳全清一时间没有回应江妄的话，而是用一种几乎暧昧的声音有些埋怨的说着，只不过这种声音放在这个情景，却偏偏有了另外一种，类似于谷欠求不满的成分在里面。
江妄痛恨自己长了一双耳朵。
更可恨的是柳全清还没有允许江妄离开。
江妄当然是有提出请求，表示自己应该还有工作要忙，就不在柳全清这里多留了。
然鹅，柳全清的耳朵总是不合时宜的装聋，他生的荡漾的眼眸垂下，长长的睫羽微微地颤了颤，显得有些支离破碎.......
当然，江妄没有抬头，一直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甲，没有看见这些。
“你的工作又不忙.......还不如在这里多留一会儿，陪陪我。”柳全清舌头抵着自己的牙齿，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那强烈的渴望，抑制不住将目光落在离自己很远的人身上，眼眸深处带着几分痴迷：“小江......你怎么离我那么远？”
废话，还不是因为想要回去摸鱼——谁家好人上班时间会在老板的面前摸鱼啊？
而且，到底是谁会喜欢在上司的面前待很久？
反正，原身是不喜欢的。
所以江妄也不喜欢。
甚至很想现在拔腿就跑。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人类社会之中不太合理。
江妄甚至已经根据柳全清的这些话自我脑补了一番，大概翻译出来了一个全新的意思：平时就知道摸鱼，我早就看你小子不顺眼了，还不过到我面前来工作。我会一直监视你，看你还敢不敢再摸鱼。
哇不是，人类都这么可怕的吗？
江妄还真是被自己脑补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下子对于柳全清这个上司的态度，瞬间就严谨了不少，琢磨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于是一言不发。
假装自己的存在感为零。
柳全清拈起自己的发丝，细细的闻着这上面檀木、雪松、香根草混杂着的木质香，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市面上找出来的香水，和江妄身上的气味很像。
他从来都很喜欢这种气息，就像他对于江妄一样。
柳全清想着江妄，即使这个时候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但还是那样的拘谨，离自己很远，仿佛永远都不可以靠近。
这种的感觉让柳全清很讨厌。
他实在是讨厌这种距离感，平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办法拉近和江妄的距离，但是江妄总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有着一种似乎天然的隔阂：不会对他太过分的亲近，也不会刻意的拉远距离。
除去上下级关系，他们之间就好像不会有别的关系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柳全清同样的感觉到很讨厌。
但好像刻意地接近会让江妄更加远离他。像是已经认了命一样，柳全清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不去看江妄，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说出什么反悔的话来：“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好好工作，待会我要去巡查，不要让我发现你在摸鱼。”
柳全清还以为江妄至少会有一瞬间的停留，然而实际就是，江妄听见他的话之后，转身就离开了。贴心的没有忘记关上门。
被留在办公室内的柳全清拈着那缕发丝，放空自己的心绪许久，而后，含在嘴中，慢慢的咀嚼起来，唇齿间时不时溢出来那些不能被其他人听见的龌龊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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