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加百列微微眯起了眼睛。
“但是，大人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斯特林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
加百列点了点头，示意斯特林继续说下去。
斯特林继续分析道：“霜狼卫拉练已经不是秘密。大张旗鼓地进行越野训练，而那些士卒居然还敢选择这个时候行动，难道真的是时间紧迫，他们不得不冒险吗？我怎么感觉，这看起来像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我也觉得很奇怪，”加百列轻声道，“但是单凭感觉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你有什么更明确的依据吗？”
“大人，有两件事情让我感到疑惑。我记得军中规定，三年以上老兵才有资格穿金属铠甲，像我刚进入部队时，领到的就是一副牛皮铠甲。”
“确实有这个规定，主要也是金属铠甲造价要高的多，每年帝国的军费也是有限，根本不足以让所有士卒都穿上金属铠甲。”
斯特林缓缓走到尸体旁边，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语气冷静却带着锋芒：“看看这个人的手掌，厚实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握长枪留下的，符合老兵的特征，至少服役三年以上，穿这身制式金属铠甲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另外两具尸体，“但这两人却大不一样。”
他蹲下身，拉起其中一人的手掌，手指轻轻划过掌心，“你们看，手上的茧子，明显使用的是刀，而且茧子很薄，握刀的痕迹明显还未沉淀成老茧。”
斯特林语气冷静，“这分明是新兵的手，缺乏足够的战场经验，为什么能够披上老兵的铠甲。”
卡桑德在一旁皱着眉头，连忙补充道：“我昨晚就觉得奇怪，他们反应太慢，战斗动作全无章法，连我随手一击都能撂倒他们，简直不堪一击。按理说，老兵不该这么弱。”
加百列闻言，目光越发锐利。他走上前，亲自检查了尸体的手掌，确实如斯特林所言，手茧分明——一个是老兵，另外两个却根本就是新兵。
关键的是，他们的身份和铠甲的资格完全不符。
“而且……”斯特林继续说道，手指轻轻拉了拉那具老兵尸体的袖口，露出了一截过长的衣料，“大人，你看他这套铠甲的尺寸，袖口居然超出了半个手掌，显然不合身。我记得大统领交代过，制式铠甲必须要选择最合身的。”
加百列的目光愈发阴沉，声音低沉：“你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穿上不属于自己的铠甲，试图混淆视听？这背后……有人想操控局面。”
斯特林犹豫片刻，沉声说道：“属下不敢确定，如果按着旧式铠甲去想，那亡灵之刃军团嫌疑最大。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太不符合常理。”
加百列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如你所说，这几个人很可能只是棋盘上的弃子。有人在暗中操纵，试图引导我们走向某个方向。可背后那人究竟是谁呢？”
“大人，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如果可以查到其他军团的阵亡名单。这三人既然被安排到这里，幕后之人肯定会在名单上做手脚。如果我们能找到符合他们特征的士兵，就能锁定幕后黑手。”
“阵亡名单？这个我来想办法！”加百列说道。
斯特林接着说道：“大人，依我的直觉，可以暂时排除亡灵之刃军团的嫌疑。如果这一切真是蒂安的手笔，他这样布局，目的恐怕就是让我们排除他的嫌疑，引导我们认为这不是亡灵之刃的所为。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心机未免太深了。”
“蒂安这个人，出身寒微，他从小失去了亲人，靠自己一步步走上来，他的经历与我们这些人不同。”加百列轻轻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加百列继续说道：“外人都说蒂安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但他们哪里知道，每次大战亡灵之刃的伤亡率往往是最低的。蒂安信奉的原则是宁可让士卒们在训练场上流血，也不愿意他们在战场上丢了性命。他喜欢高强度的训练，不过有时确实显得过于严苛。”
卡桑德站在旁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倒是脸上的表情倒是复杂的很。
斯特林点头表示认同，心中却依然存疑：“所以，大人，您也觉得暂时可以排除亡灵之刃军团的嫌疑吗？”
加百列沉吟片刻，眉头微皱：“以我对蒂安的了解，他的确不太可能参与这种阴谋。以他的性格，不会在背后搞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但我不能排除他手下的某些将领。或许是有人背着他投靠了亡灵势力。”
斯特林略显疑惑：“如果亡灵高层真要与他们里应外合，也不至于与一个小头目合作吧。一个普通将领，能够影响到多大局面？”
加百列放下手中的肉干，走到桌前，轻轻敲了敲地图，眼神锋锐：“正因如此，我们不得不更加小心。军队中任何一条小缝隙，都会成为敌人的突破口。至于其他两个军团，嫌疑同样存在。我已经向陛下写信，督主应会很快赶回，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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