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归于沉寂，手机屏幕也在眼帘中无声黑掉。
我看向燕栩。
他瞳仁细细碎碎的浅光涌动，“无论还要多长时间，我都等你。”
“学长。”
这么长时间，我终于第一次开始正视燕栩的感情。
我比谁都清楚，哪怕做了要分开的决定，胸膛下那颗心还在为谁跳动。
“我忘不掉他，可能终其一生也忘不掉，哪怕这样，你也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吗？”
而且我还怀着薄宴时的孩子，如果按照他的期望嫁给他，那就是毁了他一辈子。
我还没这么残忍。
“我甘之如饴。”
燕栩温润眼眸里的光芒荡漾。
“我不愿意，最起码目前的我是不愿意的。”
“……”
他的情绪顷刻间沉寂下去，似乎也一点不意外我这样的选择。
“我想过了。”
他声线喑哑，“但我不打算放弃，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就像你哪怕分开也忘不掉薄宴时一样，我也没打算遏制对你的喜欢。”
“……”
我不想再谈这些事情。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丝丝麻麻，就像细绳纠葛在心头，勒的快要喘不过气。
“聊聊其他的。”我转移话题，问道：“你听过风清扬吗？”
“听过。”
“怎么突然提起他？”
燕栩很诧异。
“我的新专辑收录了他的两首歌，我发给你听一下，他真的很有才，我第一次听一首歌就能听哭。”
说完我把歌传给他。
燕栩按了收听，车厢里安静的响起音乐的旋律。
那种悲凉如水一样在蔓延。
一曲毕，燕栩沉默半晌，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手机，沉吟道：“他在音乐上的天赋的确要高出我很多，而且他出名还很早，是比我还要神秘的存在。”
“这两首歌一定会比之前的歌还要爆。”
“只是……”
他似乎欲言又止，迟疑的看了我一眼。
“只是什么？”
燕栩失笑，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转移了话题。
“你真的很幸运，我看好你接下来的事业发展。”
“我只是很替我堂哥可惜，如果能够先一步签约你，一定不啻于种下一颗摇钱树。”
我被夸的心虚。
对于我的成功，我比谁都清楚，不过是幸运。
自己虽然会作词作曲，但那点小伎俩在燕栩和风清扬面前根本不够看。
而能够约到燕栩和风清扬的歌，真的只是人脉，恰好我认识，恰好薄宴时认识而已。
抵达酒局。
没想到我居然遇到了白盈盈。
白盈盈是跟随创石原来的老板张德东来的，张德东的手肆无忌惮的抚着她的细腰，脸上的猥琐溢于言表，那种不尊重看的令人作呕。
见到我出现，白盈盈小脸僵了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咬着唇和张德东开口。
这次酒局俨然是环绕着燕栩的堂哥燕亦寒为主，张德东谄媚着燕亦寒，竟是要白盈盈签到燕亦寒的经纪公司。
闻言，我不由诧异看了白盈盈一眼，目光更是在她的小腹停留了一瞬。
也不知道白盈盈用什么贿赂了张德东，竟然能让张德东这样帮她。
而我这一眼让白盈盈小脸儿发白。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她竟然也跟了上来。
拧掉水龙头，我补口红的时候，她白着一张脸靠过来。
旁边位置的水龙头被拧开，一股大牌香水的味道也冲入我的喉咙，一股呕吐的冲动浮出来，牢牢的攥紧我的胃囊。
我板着脸好容易才压下那种冲动。
白盈盈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你看不起我？”
不等我开口回答。
她愤怒的声音撞入耳膜，“可是我有什么错？一开始要把我带入名利场的人是薄宴时。”
“可他凭什么，在中途说放弃就放弃？”
“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在见过这些之后，还甘愿做回那个平凡普通的自己？”
我涂好口红，看向她。
她好似终于被我看见，情绪都跟着激动起来，“错的是你，你错就错在没有经营好和薄宴时的婚姻。”
“他甚至要利用我来让你看见。”
“错的是薄宴时，他凭什么那样利用我？”
她已经语无伦次，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逮谁咬谁。
“你不用激动。”
我见到她还是有那种攥紧心脏的不适感，只要想到她肚子里和我肚子里一样都有薄宴时的孩子，都流着薄宴时一半的鲜血，就越发加重了那种不适感。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成功付出代价，只要你觉得值，那就不用顾虑任何人的眼光。”
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白盈盈，因为她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了，干呕的感觉正在一阵阵肆虐我的胃。
说完我就迫不及待转身。
白盈盈却是不依不饶，跟在我身后说道：“我也会和姐姐一样，好好的生下宴时的孩子。”
“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而我最后绝对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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