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徐平安摸着下巴，“查清楚他们的底细了吗？”
“查了。”
赵钱孙递上一份名册，“这几个商人都是南洋赫赫有名的大户，实力雄厚得很。”
徐平安仔细翻看资料，若有所思：“这倒是个机会。不过……”
“这事不能急。”
徐平安站起来，在屋里踱步，“海上贸易可比陆路复杂多了。要是处理不好，怕是要惹出大麻烦。”
正说着，唐向文匆匆赶来：“徐兄，你听说了吗？朝廷要派新的海防官员了！”
“哦？谁啊？”
“是兵部侍郎陈大人的儿子，陈明远。”
徐平安眼睛一亮：“陈明远？就是那个在江南做过通判的陈明远？”
“对，就是他。”
唐向文说，“听说这人很有能力，而且……”他压低声音，“对海外贸易很感兴趣。”
“哈哈！”
徐平安大笑，“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赵钱孙，准备一下，我要去拜访这位陈大人！”
第二天一早，徐平安就带着厚礼登门拜访。
陈明远果然不负盛名，谈吐不凡。
“徐兄，”
他热情地说，“我早就听说你在西域商路上的作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平安谦虚道：“陈大人过奖了。小弟不过是个俗人，整天琢磨着怎么做生意罢了。”
“这话就不对了。”
陈明远正色道，“商者，天下之通脉也。你在西域商路上建立的那套制度，可不只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徐平安心中一动：“敢问陈大人有何高见？”
“你想啊，”
陈明远压低声音，“海外贸易如果也能建立这样的制度，那对朝廷、对百姓，都是天大的好事啊！”
“陈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陈明远眼中闪着光芒，“不如我们联手，把你在陆路上的经验，用到海路上去！”
徐平安心中大喜，但面上不动声色：“这事可不好办啊。海上风险太大，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海上早有人占据地盘。比如说倭寇，比如说海盗……”
“哈哈！”
陈明远大笑，“徐兄，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做这个海防官员？”
徐平安恍然大悟：好一个运筹帷幄的陈明远！
两人相视一笑，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野心。
从陈府出来，赵钱孙好奇地问：“少主，这位陈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平安意味深长地说：“一个野心家。不过，是个对我们有利的野心家！”
“去，把南洋那边的人请来。另外，让老罗也准备准备。”
“老罗？”
赵钱孙一愣，“少主是想……”
“没错！”
“既然要开海路，那就要有真本事！让老罗挑些好手，组建一支水师。”
十天后，南洋商人到了。
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自称郑一官。
“久仰徐大人大名！”
他爽朗地说，“我们可是专程来投靠的！”
徐平安笑着请他坐下：“郑兄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实不相瞒，”
郑一官压低声音，“我们在海上跑了这么多年，就盼着有个强援。现在听说徐大人要开海路，所以特意来效劲！”
“哦？郑兄有何高见？”
“是这样的……”
郑一官详细说明了他们的想法：用他们的船队和渠道，配合徐平安的实力和人脉，开辟一条新的海上商路。
“不过……”
他话锋一转，“有件事得提前说明。”
“何事？”
“海上的规矩跟陆地不一样。有些事，可能要……”
他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手势。
徐平安心领神会：“郑兄的意思是，有些事需要灵活处理？”
“正是！”
郑一官大喜，“徐大人果然明白人！”
“这个好说。”
徐平安笑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请说！”
“第一，不许劫掠商船；第二，不许与倭寇勾结；第三，一切行动必须听我调遣。”
郑一官想了想：“这个没问题。不过……”
“不过海上还有个老大，叫李子龙。这人手下有百多条船，几千水手。要想在海上站住脚，非得过他这关不可。”
徐平安眼睛一眯：“这个李子龙，是什么来头？”
“说起来这人也是个传奇。”
郑一官感慨道，“原本是个渔民，后来招募了一批亡命之徒，专门打击倭寇。渐渐地就成了海上的一霸。”
“有意思。”
徐平安若有所思，“这人现在在哪？”
“就在南边的月牙岛。”
“那好，”
徐平安拍板，“你带路，我亲自去会会这位海上霸主！”
郑一官吓了一跳：“徐大人，这……”
“怎么？有问题？”
“不是，”
郑一官擦擦汗，“只是李子龙这人脾气古怪，而且……”
“而且他最讨厌官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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