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可以横行，自然是因为更了解这片海域。
这一点陈北芒深知。
所以他要不期望众人找到答案，而是慢慢观察。
随着天气渐渐平稳下来，陈北芒发现船队的行进速度，并未如预期那般提升。
"陛下，情况有些不对劲。"船长皱着眉头道，"风向虽好，可船只却像是在逆流而行。"
陈北芒走到船头，仔细观察着海面的变化。
只见海水翻涌，波浪起伏，却并非风浪所致。
"这是洋流。"他轻声说道。
"洋流？"洛青衣走到他身边，"就像河流一样？"
"不错。"陈北芒指着远处的海面解释道，"这片海域有一股暖流，从南向北流动，倭寇正是借着这股力量，才能在这片海域上来去自如。"
楚瑶光闻言眼前一亮："所以倭寇能够轻松到达我们的海岸，可我们要去倭国，却要与这股洋流对抗？"
"正是如此。"陈北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难怪倭寇如此横行，却无中原大国去打。若不能找到合适的航线，即便我们的战船再坚固，也很难跨越这道天然屏障。"
"那该如何是好？"楚瑶光有些担忧地问道。
洛青衣却笑了："既然知道了问题所在，那就好办了。"
她望向陈北芒，"想必陛下已经有了主意？"
陈北芒点点头："传令其他战船，向东南方向航行。既然不能与洋流正面对抗，那就绕过去。"
"可是这样一来，航程岂不是要增加许多？"船长忍不住问道。
"不错。"陈北芒负手而立，"但总好过在这里与天斗。更何况，我们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要剿灭倭寇，更要为将来开辟一条稳定的航线。"
话音刚落，了望手突然高声喊道："陛下！东南方向发现一座岛屿！"
陈北芒立即拿起千里镜观察。
只见远处海面上，隐约可见一个黑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洛青衣笑道，"正好可以补充一下淡水。"
陈北芒却陷入了沉思。
在这片海域发现岛屿，就意味着可能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中转点。
若能在此建立补给站，日后的海上航线就更有保障了。
"青衣。"他转头对洛青衣道，"绘图，记住这座岛屿的方位。待我们回程时，要详细勘察此处。"
"臣妾明白。"洛青衣应道，随即转身去安排。
楚瑶光看着两人默契的配合，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正要说什么，却见陈北芒已经开始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传令下去，全船戒备，小心探查岛屿周围的情况。若是发现倭寇的踪迹，切勿惊动。"
"我倒希望能遇上几个倭寇。"楚瑶光轻哼一声，"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火铳威力。"
陈北芒闻言摇头："不可轻敌。这些倭寇能在这片海域上纵横多年，必有其独到之处。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他们的活动规律。"
四艘战船缓缓靠近岛屿，海风送来阵阵咸腥味，却在这时，船长突然指着海面道："陛下，您看那里！"
只见海面上漂浮着零星的木板碎片，随着波浪起伏。
"让人打捞上来看看。"陈北芒吩咐道。
水手们迅速行动，不多时，几块木板就被打捞上船。洛青衣仔细检查后说道："这是中原商船的残骸，从腐蚀程度来看，应该还不到一天。"
"有倭寇在附近？"楚瑶光下意识地握紧了佩剑。
陈北芒摆摆手："不必紧张。倭寇劫掠之后，不会在原地停留太久。"说着，他又看向洛青衣，"让海东青去探查一下岛上情况。"
洛青衣会意，立即放出海东青。
海东青在岛屿上空盘旋了一阵，很快就传回了信息。
洛青衣的脸色微微一变："岛上有人活动的痕迹。"
陈北芒眉头紧皱："看来这座岛是倭寇的一处落脚点。"说着，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岛屿，"难怪他们能在这片海域上来去自如，原来是有这样的中转站。"
楚瑶光跃跃欲试："既然撞见了，不如..."
"不可轻举妄动。"陈北芒打断她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摸清他们的活动规律。青衣，继续让海东青侦查。"
"是。"洛青衣应道，随即再次放出海东青。
海东青虽然不会说话，但训练有素，还是能传递简单消息的。
就在这时，了望手又有了新的发现："陛下，您看那里！"
只见一面染血的旗帜随波浮动，上面依稀可以辨认出"泉州"二字。
"是泉州的商船。"楚瑶光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这些倭寇，当真是无法无天！"
陈北芒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那面旗帜。
片刻后，他转向洛青衣："让人把旗帜捞上来。"
"等回去后，朕要让这面旗帜永远竖立在落霞城的港口。"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坚定，"让所有人都记住，这片海洋上的耻辱！"
就在这时，了望手又有了新的发现："陛下，倭寇手中，好像还有幸存的商人！"
陈北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直接朝倭寇开去，正面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妥。"楚瑶光突然开口，"若是惊动了他们，幸存的商人可能会有危险。"
这个顾虑确实值得考虑。
倭寇凶残，一旦发现有人来援，很可能会对俘虏下杀手。
陈北芒沉吟片刻，随即下令："分兵两路。一路由朕亲自带队，从正面突入，吸引倭寇注意。另一路..."
他看向洛青衣和楚瑶光："你们带着一队火铳手，从侧面包抄，解救商人。"
"这..."楚瑶光有些犹豫，"让我们两个去救人，陛下您却要直面倭寇？"
洛青衣却已经明白了陈北芒的用意："倭寇最擅长的就是速战速决，若是恋战，反而不是他们所长。只要我们能拖住他们，他们就会慌乱。"
"而且。"她看向楚瑶光，嘴角微扬，"你我二人联手，救人难道还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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