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天穹上的霸主。相较于龙界那些鳞甲华美、龙角峥嵘的同族，这头玄冰苍龙身形更为粗犷，龙爪如玄铁浇筑般布满倒刺，额间仅生着单支螺旋冰角。
而冰魄神凰虽不及凤族后裔翎羽绚烂，却自有一股返璞归真的洪荒气韵。
这令他想起血脉演化的奥妙——混沌海作为万物母源，孕育的皆是未经雕琢的原始形态。
正如诸天万界那些鳞甲鲜亮的海兽，实则是混沌遗种与各族混血后的产物。
眼前这两尊始祖级存在，恰似未经打磨的璞玉，虽不及后世子孙精致，却蕴含着最本真的道韵。
"若吾所料不虚..."玄冰苍龙口吐荒族古语，声浪震得舰队护盾明灭不定。
"尔等蝼蚁又是清明神殿派来献祭的？"其语言体系虽与当代荒语存在音调差异，却仍可辨出七分相似。
这倒印证了顾无天先前的猜想：混沌海兽族在漫长岁月中，早与陆地文明产生过深层交融。
冰魄神凰轻振双翼，漫天冰晶化作棱镜阵列。透过这些法则棱镜，其清越鸣啼化作神识波动："三千年间已有七支舰队沉没于此，尔等倒是比前人多了几分胆色。"
说话间，玄冰苍龙额间冰角迸射幽蓝极光，舰队前方百里海面霎时升起万仞冰墙。
顾无天注意到，这两尊洪荒霸主虽形貌古拙，举手投足间引动的却是最纯粹的混沌法则。
那些被后世各族拆解重构的秘术神通，在此地展现出最原始的破坏力。
他不禁思忖：若人族亦诞生于此，是否也会保留这般粗犷的生命形态？抑或在血脉迁徙中演化出新的可能？
此刻玄冰苍龙忽然昂首长吟，舰队周遭七千海兽齐声应和。
层层叠叠的声浪在冰墙间折射强化，竟凝成实质化的音爆利刃。
首当其冲的三艘神舰护盾轰然破碎，舰体表面瞬间爬满蛛网状冰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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