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泥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方卫华强制他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他的手下早已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四周除了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生命的迹象。
尽管于泥心知肚明，却仍旧不甘心地做着最后的挣扎，他嘶哑着嗓子喊道：“我是江德市避难所的指挥官，一直以来都在尽我所能地拯救他人，谁敢对我进行审判？而你们，未经我的许可就擅自强行闯入避难所，这是对龙国威严的公然挑衅，即便你们在此将我杀害，也绝不可能轻易离开这里。”
“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方卫华嘲讽道：“所谓的避难所指挥官，我问你，你将避难所的大门紧闭，将那些无辜的难民拒之门外，这难道就是你口中的‘拯救’吗？”
“谁说我是把他们拒之门外的？”于泥狡辩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他们违反了避难所的纪律，又在内部制造事端，我不得已才暂时关闭避难所，进行必要的整顿。”
方卫华冷冷说道："真是巧舌如簧啊，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倒是可以安心了。等下我就让外面那些因你的决定而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们进来和你当面对峙，看看他们的说法，是否与你的一致。”
听到这里，于泥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如果那些人真的进来了，他的罪行将无处遁形，一切都将结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额头便已渗出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
见于泥沉默不语，方卫华继续逼问：“怎么不说话了？我还在等着你的精彩辩解呢。”
此时，一旁的张瑜冷冷地开口，他的声音如同九幽之地的寒风，带着令人心悸的冷酷：“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并未珍惜。”
众人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屋门口，那里躺着一个女人，她的头部有一个明显的坑洞，那是钢珠留下的致命痕迹。
张瑜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是在宣读于泥的最终判决：“方卫华，于泥已经失去了他的价值，可以处理掉了。”
方卫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他一点点掰动于泥的手腕，仿佛死神降临：“听到了吗？我们队长说你已经没用了，那么，你就只有认命了。”
“别杀我，别杀我！”
于泥面无人色，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屋门口那血腥的一幕，他曾寄希望于那个女子能偷袭张瑜和方卫华，但她的手枪还未伸出，便已被张瑜一击致命。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他跪地求饶，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求求你们，给我一条生路，我还有用，我愿意做牛做马，只求你们留我一条性命！”
于泥甚至没有看清楚张瑜是如何出手，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他的大脑几乎无法处理眼前的信息。
张瑜冷冷地俯视着于泥，开口问道：“电池厂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他示意方卫华暂时停手，目光如刀，紧紧锁定在于泥的身上。
“电池厂，电池厂。”于泥机械地重复着张瑜的话，仿佛这样能帮助他找回那段模糊的记忆。
方卫华有些不耐烦，他建议道：“张瑜，我看他也想不起来什么，不如直接解决了，我们自己去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张瑜没有回应方卫华，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于泥身上，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就在这时，李巍在马武的带领下，来到了张瑜和方卫华所在的地点。马武刚想开口汇报情况，却被方卫华的一个手势及时制止。
马武注意到张瑜的目光正紧紧盯着半坐在地上的于泥，于是立刻闭嘴，和其他人一起静静地等待在一旁。
“我想起来了，电池厂里有一个怪物，一个怪物。”于泥的声音带着恐慌，他努力回忆着，向张瑜描述他所知道的信息。
“那怪物长什么样子？”张瑜追问。
“那怪物，那怪物只有一个头，它似乎对电池有着极大的兴趣，它所经过的地方，所有的电池都被它吞噬一空，江德市的停电也是因为它。”于泥结结巴巴地描述着，尽力让话语连贯。
“它的头是什么样子的？”张瑜继续问道，试图获取更多细节。
“我不知道，我只是远远地看到，那颗头在电池厂的上空飘来飘去，非常吓人，我就是在那时候下令关闭了避难所。”于泥的声音中透露出他当时的恐惧。
方卫华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着明显地不屑：“你可真是把贪生怕死演绎到了极致，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置那么多人的生死于不顾。”
张瑜的声音中透露出失望，他对李巍下令：“他提供的信息太过有限，李巍，他就交给你处理了。”
于泥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急切地辩解：“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方卫华捏着李巍的下巴，带着一丝戏谑地说：“我们当然不会杀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那些曾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会轻易放过你。”
方卫华说着，顺手将于泥的这条手臂扭曲到背后，随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水，漫不经心地洗了洗手，和张瑜一同向避难所外走去。
“马武，避难所内的人员疏散情况如何了？”张瑜边走边询问着。
马武快步跟上，与张瑜并肩而行：“大队长，第一批身体健康的难民已经在王骞的带领下，安全前往我们的避难所。”
张瑜点头赞许：“做得好。接下来，开始对江德市避难所外的人员进行救援和疏散，方卫华会带领你们执行这一任务。”
“大队长，你打算独自前往电池厂吗？”马武的直觉告诉他，张瑜不仅有意前往电池厂，而且似乎打算独自行动。
张瑜确认了马武的猜测：“你的直觉很准确，我确实有这个打算。让其他人去，我总觉得不太放心。毕竟你也听到了于泥的话，一个会飞的头，爱吞噬电池，还不怕水，这件事确实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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