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陆斯城就走了，并没留下过夜，他没说什么，只是临出门前吻了下她的额头。
车上。
雨滴敲打着车窗，陆飞从后视镜里扫了陆斯城一眼。
陆斯城在吸烟，看起来并没什么困意。
“那女孩身世够可怜，大哥，你可不要毁了她。”
陆斯城听到陆飞说这话，明显皱了下眉毛，他用那根夹着烟的手指揉了下额头，“从见了那个叫小薇的，你倒是和以前大不同了。”
陆飞说，“沐兮雪的身世背景，你早调查过，自然比我更清楚。”
陆斯城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说，“老爷子前些日子找我了，那位小爷恐怕要进厉氏了。”
“他不是一向不愿意的吗？”
陆斯城笑，“他不是不愿意，他只是不愿意职位低过我。咱们那位小爷什么时候受过别人的吩咐？”
“那这次……”
陆斯城说，“老爷子会给他一个足够抗衡我的职位。”
“怎么这次就妥协了？”
陆斯城说，“你忘记了？前些日子正好是老爷子的生日，也是他定期到医院去做检查的日子。据说，情况不太好……”
陆飞听到这没说话，皱紧了眉毛。
“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但若是真的是什么重病的话，恐怕我们的计划要变一下。因为若是那位小爷真的到了厉氏掌了权，第一个就会让你我滚蛋……”陆斯城说。
陆飞说，“我看老爷子整天健步如飞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大病。你想多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
过了半程，陆斯城突然问他，“陆放？”
陆飞皱眉。
陆斯城说，“你有没有觉得过，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兄弟？”
陆飞听到这话沉默了有半晌，“有时候。”
陆斯城听到这话笑了，说了句，“果然。”
陆飞说，“不管怎样，是他把你养大的。还把你教育成人。没有他，不会有现在的你。”
“我不会。”陆斯城却说，“你会这样，不过是因为不知道从小母亲过得是什么日子。更不会懂得，当年我亲手将你送出去时候的心情。”
“大哥。”
“我在厉氏辛辛苦苦十年到头来比不上一个废物！”“母亲到现在不能踏进北城一步，那个女人都走了，我们却连厉家的门都不能进。一辈子都必须背着个私生子的名誉，没得选择。因为他不会退一步。若是他想开点，哪怕我一无所有，只要他肯把母亲接来，我不会那么恨他！”
陆斯城今日里喝多了酒，因此话很多，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从小到大也没几次。
他是鲜少提及这些事情的，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提。
陆飞将陆斯城送上了楼，又给他倒了杯水喝了，看着他睡了才走。
陆飞没有像他那样有那么大的恨，甚至和母亲都算不上亲近，毕竟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小薇是他的亲人，喜欢的人，阳光，新生，甚至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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