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放心好了,不管我和他能相爱相守到什么时候,如果真的有分开那天,我不会自暴自弃,我会活得更好,我从来都不是喜欢糟践自己的人,这一点您很清楚,所以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
刘玺然在感上吃过亏,所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她和顾立文,与现在的孙雨萌和萧芦城太像了,她就是怕孙雨萌在感里受了重创会一蹶不振,走她的老。
想起过往,她眼里浮起一抹雾气。
孙雨萌看她眼睛都红了,自然是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便柔声安她道,“别想那些了,都过去了,我和孙凯都没有埋怨过您。”
“要是当,当我没有走那条,你和孙凯哪会遭那么多白眼,我们家的穷,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呢。”
孙雨萌叹气,倾身抱她,“妈,你和孙从军结婚的时候他就不算富裕,怎么能把穷归结到你身上呢?那些钱都是你自己挣的,哪怕是最后你一把火把它烧了,也没人有资格指指点点。”
刘玺然抹了一把泪,摇了摇头感慨道,“毒品害人呐……”
那时候顾立文和王燕云结了婚,孙后不久她就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了有正式工作的孙从军。
十几年前,她和一些朋友去了沿海城市打工,她是个很有头脑和本事的女人,受到老板重用,跟着老板跑生意,几年就赚了一百多万。
那年头的一百多万真是一笔很大的数额,也许是环境因素,有钱之后的刘玺然懂得享受,懂得挥霍……她身边来来往往有钱男人不少,想要b她的也不少,但她自打嫁了旺盛又粗俗的孙从军,结婚几年之后就对那档子事没兴趣了,自然也就对男人没兴趣。
当时,结了婚的女人外出务工,稍有姿的,几乎都是有个“二老公”的。刘玺然这种肤白貌美又有气质的美女更是许多男人垂涎的对象——她都有钱了,本又怎么会需要男人b养?
女人一寂寞就容易出事。
她寂寞了,就跟一帮女人去总会消遣。
所谓的消遣,除了找男人,除了笙歌,还会有什么?
她开始吸毒。
一开始听别人说玩玩而已,不会上瘾,她信了,200块一克在她
看来也不算贵。
一张银锡箔纸,一根用纸裹的吸管,一个打火机。就这样,刘玺然在那年冬天,靠在沿海城市不算冰凉的卧室墙上,飘飘,醉生梦死……
她上瘾了。
她试图戒掉,可浑身犹如万蚁噬身的痛苦她忍耐不了。
后来毒一次比一次厉害,毒品涨价了,以前的200块一克,涨到了400,600,最贵的时候800块也是供不应求。
一旦沾了那种东西,银行卡的钱一天天的在缩水,如孙雨萌所说,完全等同于烧钱。
前后一年多时间,刘玺然花光了她几年所有的积蓄。
后来是孙雨萌的外公听到这个消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死在外头,坐了三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车去把她接回来。
刘玺然被捆了两个月,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生不如死。
后来她不都愿意去回忆她是如何戒毒的,一是她可能真的忘得差不多了,再就是,她戒掉毒瘾第一次出来看外面的阳光那天,就是她的父亲过世那天。
父亲的病是被她气出来的,身体病了,心也病了,一个老人,终究是活不了多久。
刘玺然这一生是被自己毁掉的,她不想面对顾立文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结婚生子,是因为她自卑,是因为她觉得没脸见他,顾立文和她都很清楚,但他们从不说……
时间回到现在,孙雨萌坐在她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听到母亲对她说起当年那段回忆,心里无比沉重。
她看着母亲,用类似于长辈的目光看她,为她当年的不懂事惋惜,也有责备,但更多的是心疼。
时针已经指向十点。
萧芦城竟然拿着空空的马克杯在楼上站了一个小时了,他不动声听着岳母大人的回忆,心里叹息,人犯错,往往就只是一念之差。
他摁了摁眉心转身回书房,口渴也就忍着了,还是不要去打扰母女二人比较好。
楼下的厅里,明亮的水晶灯照在孙雨萌白净的脸上,她注视着这个被她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
她的苦,她的不甘,她从一个被许许多多男人爱慕的漂亮女人,变成了如今一无所有只得一具病痛身体的苍老女人,孙雨萌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岁月无又残酷的痕迹,所谓的物是人非,造化弄人,大概,也就是顾叔叔和她这样吧。
“你恨他吗?”孙雨萌问。
“为什么要恨?”
刘玺然早已释然,提起那个人只是婉然一笑,“说到底他有什么错,那个年代的人,若不是太过叛逆,谁敢违背父母的意愿。再说,当时顾立文他母亲病倒在,他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跟我一走了之,没得选择了,只好答应下和王燕云的婚事。”
她说着就又笑了,“事过去了那么多年,其实除了刚开始那阵儿,后来答应你外公嫁给孙从军,日子过得不成样子,哪还有心去怀念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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