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你丫在逗我，你们这些畜牲还有工作？”
李毅这番话仿佛终于刺到了烛九阴的逆鳞，它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朝着李毅的方向发出怒斥。
“闭嘴，人类，搞清楚你在和谁对话！我可是司掌昼夜的神明！我的工作岂容尔等置喙”
看着突然变得非常愤怒的烛九阴，李毅不惊反喜。
“生气啦？真生气啦？”
李毅摇头晃脑的走到烛九阴跟前，一会儿站在它左边，一会儿又站在它右边。
“话说你还真有工作啊？工资多少？交社保吗？有没有五险一金呐？”
李毅将他从卢晟那学来的话，用来嘲讽烛九阴。
生怕烛九阴听不懂，李毅还专门跟它解释了一遍。
烛九阴自然无法接受自己光荣的工作，被李毅用来这样嘲讽。
可它现在只会无能狂怒，他拿李毅一点办法都没有。
风水轮流转，破防的一方变成了烛九阴。
烛九阴的愤怒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世界再次充满光明。
它的状态与刚才截然不同，看着在自己眼前摇头晃脑的李毅，缓缓开口
“想干什么？老实呆着吧你”
李毅：“(?▼益▼)”
在之后的日子里，一人一妖不时拌嘴，而烛九阴，经常会突然闭上眼睛，将世界陷入黑暗。
在这样的日子里，李毅也逐渐放弃了强行逃离的念头，静静的等待着，烛九阴的这缕残念消耗殆尽。
只是这留存在烛九阴残念内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漫长，直到某一天，烛九阴再次提起棋道的问题。
李毅刚想下意识骂回去，却恍然惊觉，记忆中的棋道竟是有些模糊了。
发觉到这一现象，李毅沉默了许久，终于在烛九阴再次提起棋道的时候，李毅回答了他的问题。
烛九阴的残念终究会消失，可他不想让自己的道路就这样被时间消磨干净。
从那以后，李毅与烛九阴就棋之一道探讨不休，李毅将自己对棋道的理解说了出来，可烛九阴却不是很赞同李毅的观点。
它告诉李毅，如果想用它的时空之力来完善棋道，就必须对时空之力有足够的了解。
李毅既然用他的身体来炼制本命法宝，那他日后的道路中必然会有时空之力的痕迹。
李毅的想法很不错，但是还需要完善，烛九阴将它毕生对于时空之力的理解，尽数传授给了李毅。
用他的话来说，反正都要死了，这样做也算是留下了一份传承。
如果李毅用他的力量，打出了一片拉垮的战绩，简直是丢了他烛九阴的脸。
说这话的时候，烛九阴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鄙夷的神色。
李毅被他的话气的不轻，但看在烛九阴与他教导之情的份上，这次他忍了。
之后的时间在两人一教一学中，缓缓流逝。
从一开始的口头教导，到之后两人用地上的石子与树叶开始对弈。
渐渐的，李毅对于棋道的记忆逐渐清晰，并在不断的对弈中，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知过去了多久，烛九阴的身形越发黯淡，直至某一天。
“啪嗒～”
最后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烛九阴的身形彻底消失。
“出去后告诉你的队长，与其纠结于走哪一条道路，不如珍惜自己的天赋，全知全能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还有，如果将我的本体杀死，记得带走我的眼睛，它们或许能帮助你的队长真正登临巅峰，击败……”
烛九阴的声音消散在耳边，终究是没有说完最后一句话。
李毅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下着这最后一盘棋。
己方落子，对方落子。
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已经熟悉烛九阴的下棋套路。
身边景色逐渐消散，李毅下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到后来，不再需要双手执棋，异能回归掌控，只是心念一动，棋子自动归位。
随着最后一片枯叶落在棋盘上，大局已定！
“唉～我又败了”
伴随着一声叹息，世界彻底消散。
再睁开眼时，面前是两个互相盘旋的棋奁，一曰时，一曰空。
将棋奁收入体内，李毅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隔绝外界的屏障被打开，李毅走出大阵，怔怔的看着卢晟，还有其身后的苗笑笑，闻烁，苗妙妙。
现实世界的记忆回归脑海，那之前的一切仿若梦境，不再占据他的人生，留下的只有刻入骨髓的棋道。
以及烛九阴最后的那句话。
“这些就是我在那里的经历了”
李毅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平淡的话语中却是一人一妖无数岁月形成的友谊。
卢晟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毅，尤其是他那双沧桑的眼眸。
现在不是他安慰李毅的时候，李毅也不需要他来安慰。
“走吧，调整一下状态，过两天去战场”
或许在战场上好好的发泄一下情绪，更适合李毅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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