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姐突然从微笑变得严肃的表情，宋宁有些局促，那喉结动了动，语气生硬地对吕姐说：“好，您请说。”
“哦，”吕姐像是突然才想起那四个男模，对宋宁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转脸对助理说：“你带他们出去，报销一下今天来回的车费和午饭钱。”然后对那四个男模微笑点头：“这次不合适，下次有另的再叫你们来试吧。”
四个男模带着失望的神情看了一眼宋宁，对吕姐微微鞠躬，很有礼貌的说了再见转身离开。
他们走出去，吕姐才再次看向宋宁说：“其实，对职业模特来说我的要求没有什么，只不过听苏静说你和她是同学，还是好学生，我觉得这个情况要先和你说清楚才对。”
“好的，吕姐您请说。”宋宁现在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绷了，他看着吕姐。
“我们一会儿需要你脱了上衣拍，也就是说你的上半身是完全不穿衣服的。”吕姐很认真地看着宋宁的眼睛说。
宋宁听得一怔，没有马上做出反应，他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吕姐的话，上衣不穿。听着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平时太热，男生经常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的。但是这个可是广告，有可能很多地方，很多人，熟人，陌生人都可以看得到，这个，是不是就有点儿……
宋宁眉头微拧，有些挣扎。
吕姐见他在想，等了几秒又说：“我们这是珠宝公司，主要是拍首饰，所以你的脸应该不会全部展示出来。所以，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太担心。”
“不露脸是吗？”宋宁抬头看着吕姐。
“当然是的，这个还能避免你不是职业模特，脸部表情控制不好的情况。所以，你觉得可以吗？”吕姐看着他，眼神里明显是希望他能够点头。
“嗯，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选择我的原因？”宋宁很有礼貌的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蒋屹：“因为，这位蒋同学明显比我帅很多，刚才拍出来的照片里，大家都觉得他最好看。但你们却选了我，我很想知道一下，行不行？”
“哦，这个很简单，我们挑模特当然会优先选择长得更好看的。他是长得很帅，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太不靠谱了，不够成熟，这种太漂亮又拴不住的长相，没人敢嫁吧？”说着还调侃地看着蒋屹笑。
吕姐看着宋宁说：“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选项就是，合适，婚姻需要成熟和稳定，”吕姐说：“我们这次想拍出来的效果，比较下来，你更合适，所以才选了你。”
“哦，谢谢，那么我可以。”宋宁没有太多条件，也没有问报酬。他根本就没想到那个问题，反正他只是想试着玩一次，他也不缺钱。
可苏静却没忘记这个问题，她问：“吕姐，那他的报酬怎么算？”
“哦，这个问题我也忘了，”吕姐歉意地笑笑说：“拍今天一天，八百块，你觉得能接受吗？主要你也是业余的，所以……”她的言外之意是：你不懂怎么拍，本来不值这个价。
“行，没问题。”宋宁不缺钱，也不知道这一行怎么收费，而且一天八百听着真的不算少。他知道好多人一个月才一千来块的工资，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然，对于这个价格苏静也没什么意见，吕姐是按刚才那些男模价格给的，并没有故意压低。她很感激地对吕姐说了声谢谢，就让助理带着宋宁去做准备，要教他一些简单的造型怎么摆啥的。
一切敲定，苏静这才回头看了看蒋屹，见他坐在一张塑料板凳上，靠着墙，一条腿伸出去老长，一条腿微弯，神情落漠。
“怎么了，没挑上你不开心？”苏静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是啊，”蒋屹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落。
“你很想拍吗？”苏静觉得他不应该是因为没能选上而不高兴。
“不是，”
“那你干嘛摆出这副表情？”苏静伸手捏他的脸颊，蒋屹不耐烦的一扭头，拍开她的手。
“不是因为我没选上，是因为选上他。”蒋屹说：“选别人不行吗？偏是他。”
苏静觉得他真的好幼稚，想调侃他两句，却见到助理已经在对她招手。她对蒋屹说：“我先去拍，你要不找个舒服的地方坐？”说完也没管蒋屹什么反应，就朝宋宁走过去。
宋宁这个时候还穿着衬衣，正木讷的被助理调整着姿势，助理一边摆弄着他的手，一边安慰他说，“这才刚开始，拍上一两张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不用担心，放松点，你不用太关注表情，就简单很多。”
“嗯，谢谢。”宋宁很有礼貌。
“好，女的手，戒指要露出来。”
“对，男的，腰，绷紧，唉，对。”
“胸，送出来一点，我要看到弧度。”
咔嚓咔嚓……
蒋屹并没有听话去找舒服的地方坐，他一直冷着脸靠墙坐着，看着他们。本来吕姐说因为宋宁看着更成熟，更适合这个新郎这个角色时，蒋屹有一点不开心，他觉得新郎两个字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呢？可想着人家也是因为宋宁看着更成熟才挑的他，他的心里又觉得舒服了些。成熟，也就是他看着比自己老呗。这个让他心里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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