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珍进去十五分钟，阳阳就有些坐不住了，走到光光面前：“光光，妈妈，好像进去很久了，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她到现在还记得妈妈身上那一身的血清。
“没事，再等等。”
光光阴郁的脸在面对姐姐时，立即就转为了温柔的安慰与微笑。
阳阳有些不安的牵上光光的手，偷偷的看向景叔叔，那张与光光一模一样的黑脸有些吓人。完全没有平时面对她们时的柔和与笑意。阳阳，觉得此刻的景叔叔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太过吓人。
盯着那道紧闭的门，板着冷冷的冰脸，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然他那双眼却是寒若深潭，看不懂。但是阳阳还是看出了他的焦躁。
因为他有一个和光光一模一样的小动作，那就是右手的大拇指会抠小手指上的指甲盖。不频繁，但是大概五六分钟就会抠一下。
阳阳一直都很了解光光，现在景叔叔也有，所以，她可以肯定景叔叔和光光一样，带着焦躁的气息以及那些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在，很复杂。
半个小时后。
平时楚芸珍洗澡也是十几分钟偶尔出现个半小时也是正常的。
但是，今天，在外面的两小一大都觉得异常的漫长。
阳阳忍不住再次问对光光小声的询问：“好像很久了，妈妈怎么还没出来，妈妈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不会，妈妈不会有事的，再等等。”
半个小时前，便宜老爸把妈妈抱进去，又帮妈妈找来换洗的衣服。妈妈在特意吩咐过他们，不用担心，她就是洗个澡。
妈妈当时的面色并不算特别的糟糕，至少比在楚家村生病醒来时好很多，虽知道妈妈一直在强撑，不想让他们姐弟担心，更不想吓到他们，可妈妈身上的那些血真的太过刺眼。
如果光光是一个真正的四岁的孩子，那他完全就真的相信妈妈的话了。
然而，妈妈脖子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光光看得出来是吻痕与咬痕。还有那手腕上红肿的绳痕，那是明晃晃的捆绑才会有的伤痕。
这也正是，便宜老爸回来后，除了初始的几句话，就是一直沉默，眼底闪过恨不得杀人、喝人血、吃人肉暴怒的情绪的原因吧。
妈妈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阳阳再也坐不住了。
她没有光光和景叔叔那样的定力，她不知道妈妈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景叔叔和光光为什么今天这么安静。
阳阳只知道她能感觉到，妈妈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
她努力挣脱掉光光紧握自己的手，跑到洗浴间门口，用自己的小手重重的拍门：“妈妈，妈妈，你洗好了吗？妈妈，你洗很久很久了。如果还没有洗好的话，让阳阳进来陪你好不好？”妈妈，我害怕！
光光和景叔叔都很安静，妈妈，你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那些抓你的坏人，是不是坏到你了？
阳阳，小脑袋突然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各种最坏的画面。
拍了十来下，没有妈妈的回应时，阳阳又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妈妈，妈妈，你快出来，我害怕……”
虽然阳阳自己也不知道怕什么。
不管是景叔叔过来安慰她，还是光光过来抱她。
阳阳，就是不需要。
她只想要妈妈。
回想妈妈被景叔叔抱回来时，对她和光光那庆幸的笑，阳阳很是惶惶不安。再加上，妈妈洗澡一下就洗这么久，阳阳就更担心了。
“不要，走开走开，我讨厌你。我就要妈妈，妈妈……”阳阳，小手第一次推开景柏涛过来抱自己的大手，也不理光光。
她讨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讨厌他们都说有人保护妈妈，但是妈妈却是带着一身血回来。
是的，阳阳，承认自己小，是家里最不聪明的那个。
但是，她只想妈妈好好的，不再受楚二衣那些坏人欺负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离开那种鬼地方了，为什么妈妈，还要受这样的罪。
对，阳阳觉得，一定是景叔叔的问题，是他没有保护好妈妈。
“走开，走开，我以后听妈妈的话，再也不喜欢你了。光光，还有你，不许再帮他说好话了。妈妈不喜欢他，我们也该站在妈妈这边，不喜欢他。”阳阳哭得很自责很悔恨。
而景柏涛被女儿亲自甩开手，还说出这样刺心的话，面上依旧是看出什么，但是心底却快要崩溃。
这是第二次……
“阳阳。”光光，没想到姐姐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许说，你不许说出来。”
阳阳就是知道光光现在想和自己说什么，但是她不想听：“我就是要妈妈，妈妈，你快出来。我以后都听妈妈的话，我再也不喜欢景叔叔了好不好？你别不要阳阳好不好？
晚上我只和妈妈睡觉觉好不好？
我以后也都不要吃肉肉了，妈妈，你快出来好不好？”
阳阳一边哭一边悔过。
“咔嚓！”
洗浴间的房门打开了，楚芸珍穿得整整齐齐，但是那遮盖不住的脖子处，很多青紫的印迹，特别一个明显的带了牙印的血口。虽然已经被清洗过，但还是那血印过分的明显与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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