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佑三十年,莺时三月,春风拂面,花开满庭。
文昌伯爵府内,桃花正盛,满树繁花如云霞般绚烂。
“小伯爷,小的扶着您,您且快些步伐,莫要再磨蹭了。”小厮声音急促,带着几分无奈。
一身鸦青色华服的男子摇摇晃晃穿过长廊,眉头紧锁,醉态尽显。他嘟囔着:“催什么催,究竟是何等大事,就不能等本小伯爷忙完女儿的满月酒再说吗?正厅还有好些宾客等着本小伯爷招待呢!再说了,这桃影轩可是少伯夫人下了禁令的,是不祥之地,禁止踏足!”
男子醉眼朦胧,若非有小厮搀扶,恐怕早已跌入那波光粼粼的湖水中。小厮闻言,心中暗叫不妙,若是这话传到了桃影轩等待的那位祖宗的耳里,自己怕是难逃责罚。
男子见小厮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禁调笑道:“青天白日的,你怎的如此胆小?莫非是见鬼了不成?”
话音未落,他抬头望去,恰好撞进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那是一位女子,立于桃花树下,青丝如瀑,身着一袭山岚色双蝶绣罗裙,宛若仙子临尘。
男子脸色蓦地骤变,惊恐地喊道:“鬼……真是见鬼了!”他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不料背后恰好撞上一块青石,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狼狈不堪,痛呼出声。
女子见状,不紧不慢地走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文昌伯爵府的小伯爷沈景熙,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娶了新妇多久,便忘了与你有着婚约的东方芪(qi)了?”
沈景熙听闻“东方芪”三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仿佛从脚底直窜心头。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退无可退,只能狼狈地坐在地上,身子微颤着抬头仰望着那女子。
“不……不,东方芪已经死了,她早就死在了前年冬天的那场大火里。”沈景熙声音颤抖,试图申辩。然而,当他对上那女子冷漠的眼神时,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一刻,沈景熙的酒彻底醒了。眼前的景象如此真实,让他不得不相信,这真的是东方芪!五年前曾与他定下婚约的东方芪!
他心中惊恐万分,自知做了亏心事,却又无处可逃,只能强迫自己定下心神。深吸一口气,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强撑着从地上站起,眼中掺杂着一丝歉意道:“阿芪妹妹,我一直以为你在侯府的那场大火中遇难,这才娶了新妇,是我对不起你。”
东方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落在沈景熙脸上,冷冷问道:“我没记错的话,沈小伯爷是去年正月迎娶的平阳郡主吧?”
沈景熙蹙眉,咬牙道:“是。”
东方芪收回目光,看向远处随风飘落的桃花,若不经心地淡淡道:“长庆侯府的那场大火是在前年的年关,和你娶妻前后相差不过一月。”
沈景熙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心知自己无法再逃避,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阿芪,你听我说,婚姻之事并非我能做主的。你也知道我有个说一不二的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儿。而我原本就年长你几岁,母亲实在等不起了,这才相看了别的人家。”
东方芪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沈景熙见她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我……我也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娶别人了?”东方芪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仿佛寒冬腊月的刺骨寒风。她凝视着沈景熙,那双曾盈满柔情的眸子此刻却如利剑般锋利,满溢着失望与怒火。
沈景熙如遭雷击,瞬间哑口无言。他的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内心翻腾着惊涛骇浪——既有被当面质问的慌乱,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困惑与不解。
记忆中的东方芪宛如一泓清泉,温婉动人,善解人意。她不仅医术了得,还拥有一颗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即便偶尔流露的俏皮更是为平淡生活平添几分韵味。然而,眼前这位咄咄逼人的陌生人,又怎能与那位谨守礼教、深得民心的闺秀画上等号?
沈景熙望着东方芪,恍若隔世。他试图在那张熟悉的脸庞上寻找往日的温柔,却只看到了冷若冰霜的面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一时难以适从,只能在心中苦苦思索该如何化解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你我的婚事是由韩贵妃牵头的,虽然没有陛下亲笔御赐,但也是上了御前的。”东方芪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但她的眼神却更加坚定,“沈景熙,你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沈景熙脑子混沌,一时难以理解东方芪的话。她是要借皇室权威讨个说法,逼自己履行当年的婚约吗?
一定是这样的。
他们相识于微时,印象中东方芪从小就喜欢缠着自己,对自己肯定是有感情的。
想到这里,沈景熙突然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能妥善处理此事。再娶一个也未尝不可,更重要的是她背后的东方家乃大周的首富,娶她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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