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部的安静让阿德里安感到一丝不安。尽管他们伪装成了伤员，四周的氛围依然让人感到陌生和压抑。医院的大堂虽然看起来简洁且整洁，但没有人主动与他们交流，仿佛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任务中，仿佛他们的存在并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走廊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的气味，像是试图掩盖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工作人员看似忙碌，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或者闲聊。当阿德里安问起某些房间的位置时，他们的反应总是奇怪的：无论是护士，还是在走廊中巡视的医生，他们的回答总是简洁至极，甚至有些冷漠，仿佛他们的工作只限于自己的小范围，而不关心其他任何事情。
“这个病房不对外开放，医生在这里忙碌，不可以打扰。”一个护士简短地回答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仿佛这句话她已经说了无数次。
阿德里安暗自观察这些人的举动，每个人似乎都对自己的职责有着超乎寻常的专注，但当他们试图询问更多问题时，对方的反应就变得奇怪起来。甚至有些人直接忽视他们的存在，继续自己的工作。这种冷漠和机械化的行为让阿德里安愈发觉得不对劲。
“这里不对。”娜塔莉低声对阿德里安说道，她的眼神也在扫视四周，显然也感受到了同样的压迫感。“这些人看起来不像正常的工作人员，行为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我也有同感。”阿德里安微微皱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工作人员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普通。“你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了吗？像是……缺少某种情感。”
正当他们在观察时，艾伯特通过阿德里安的耳机低声说道：“你们已经接近了，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困惑。医院的工作人员并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永恒堡垒’的定向复生体。”
阿德里安的心猛然一震，他的目光立刻变得警觉。“定向复生体？什么意思？”
“你们见到的那些人，不是正常的工作人员。”艾伯特的声音平静，但带着一丝冰冷的刺骨感，“他们都是通过复生技术被‘重生’的，但与查理和我相比，他们的复生程度远不及我们。”
阿德里安停下了脚步，眼中闪烁着疑惑。“那他们与复生体查理、你有什么不同？怎么会……是这样？”
艾伯特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整理思路。“‘永恒堡垒’已经通过道尔教授的大脑建立了一个复生图谱，图谱中包含了大量关于复生技术的信息。然而，要将一个人复生到像查理或者我这样的程度，难度极高。我们接受过极为严格的考核，才能达到目前的状态，而这些工作人员，实际上是通过定向复生技术被‘重生’的。”
“定向复生？”阿德里安皱眉，心中越来越困惑。“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永恒堡垒’利用复生技术重生了这些人，但他们并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和自我。”艾伯特解释道，“他们的复生并不是完全恢复过去的个性，而是将他们限定在特定的角色上。比如有些人被复生为脑部医疗专家，有些人被复生为残疾康复专家，他们每个人的记忆和功能都被压缩和限定在特定的领域。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在医院里能专注于自己负责的部分，避免对其他事情产生疑问或干涉。”
“所以，他们实际上不是完全的复生体？”阿德里安终于明白了。“他们的意识并不完全恢复，只是被植入了特定的职能和记忆？”
“是的。”艾伯特的语气变得冷静，“这些人并不是完整的人格，他们只是一种‘工具’。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个性被剥离，只有极其有限的自我意识。他们的行为看起来完全正常，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能力去质疑自己所做的事情。”
阿德里安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这就是‘永恒堡垒’的可怕之处，完全将人类变成了工具，剥夺了他们的自由意志。”
“正是如此。”艾伯特继续说道，“而且，这些复生体的成功率相对较高，因为他们的复生难度较低，不需要恢复过多的个性和记忆。你们在这座医院里遇到的每个人，几乎都是通过这种方式‘重生’的。”
阿德里安的心情愈发沉重。“那么，艾玛当初所说的‘永恒堡垒’的力量，是指这种技术吗？”
“部分是。”艾伯特答道，“‘永恒堡垒’利用复生技术控制了大量的人员，而这些人由于定向复生，几乎不具备反抗的能力。他们的行为完全由‘永恒堡垒’控制，无法脱离这个框架。你们在这里看到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其实都只是一个经过操控的存在。”
阿德里安心里暗自咒骂，但表面上保持冷静。“那么，我们要怎么做？这座医院里有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利用的线索？”
艾伯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你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医院的表面区域。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是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而真正的实验基地则在地下。‘永恒堡垒’的实验室就在医院的地下深处，那里才是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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