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她就越委屈,看向二楼的绛聿骁时,情绪就越发低落。
这从小到大的爱慕,她要怎么割舍?
都怪裴灼兮这个女人!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真的要怪她吗?
从始至终,绛聿骁根本没正眼瞧过她,若是没有裴灼兮,也还会有其他女人,零王妃根本不可能是她……
她今年十六岁,爱慕了绛聿骁整整十年。
而这十年的感情,就像风扬起的沙,散尽、消失,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同类聚拢在一起。
她就像是掉入了迷宫之中,进不能,退不得,活生生将自己困死。
直到迷宫的主人朝她抛下了天梯,她爬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一切的残酷,而她甚至还执迷不悟的在追忆迷宫里自以为美好的日子……
她想得太久,汝茗又来催她了:“郡主!您别光站着了!快些过来吧,舞会要开始了!”
贺安止如梦初醒,缓缓跟汝茗一起走到舞台后方上妆。
二楼上方,裴灼兮三人坐在拐角处刚好能看到整个舞台的全貌的位置上。
原本周围还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因为他们的到来而纷纷离他们远去。
裴灼兮心中夸他们挺识趣的,却也知道是因为绛聿骁的缘故。
“你挺凶的啊,郡主都能被你吼哭,其他人怕你怕得要离你远点,在酒楼的时候,绛斯颢在你面前就跟个怂蛋似的,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也怕你了呢?”
裴灼兮撑在桌上歪头看他,语气虽有些调侃之意,面上却如平静的湖面般,看不见任何波澜。
一向冷静待世的绛聿骁却因为怕她误会自己凶神恶煞,言语都有些不利索:“不是…不会吼你的……”
裴灼兮回道:“……我也只是在说如果而已,害怕这个词,不该在我身上出现。”
在现代,她从来没怕过人,在古代,自然也没弱小到惧怕他人,她的话偶尔是有些不实际的。
殊不知,以后她还真怕了他,不是那种单纯的惧怕,而是一种被线团缠住却始终无法找到线头的怕。
其华微愣,妹妹还是在怪自己没能早点来找她吗?
绛聿骁哑言,作为一个外人自以为的野种活在裴府,害怕的确不该出现在她身上。
一旦暴露自己的软肋,尖刺便会接踵而来。
只有隐藏好自己,她才可以在吃人的宅院中活到今时今日。
那么,在裴灼兮辛苦的要活下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任性,在挑剔亲人付出的爱意……
人与人之间,存在差异,这一差异,便是天堂与地狱之分。
这越发诡异的气氛引得其华一阵不适,他面上严肃的瞥了眼绛聿骁,然后看向裴灼兮:“妹妹,你别怕他,哥哥保护你!”
哪怕用上自己这条命……
哪怕压上自己所有的一切……
裴灼兮思索着什么,却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并不需要谁的保护,她曾经也是渴求过拯救的,可是当苦难砸向自己的时候,她明白,只有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任何人的施救只是一时,离开了他们,原地踏步的自己势必会再一次经历同样的苦难。
她要变得能抵抗苦难,那是她终生的心愿。
也只有这样,在得到自由时,才不会这么容易失去自由。
……
三人无言的望着楼下的舞台,奏乐声起时,裴灼兮心中感慨: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啊,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有它独特的韵味。
舞台上,贺安止一身水袖红衣,走到伴舞女子中间翩翩起舞,挥舞着几个特定的动作。
台上几人纷纷如花瓣般绽放,贺安止跃起而又落下。
这时水袖却从肩膀处裂开,贺安止抱臂扯下便将两个袖子的末端拿在手中,袖子如流水般在她手里就像活过来一样。
裴灼兮看得动容,不可否认,这是她看过最好看的古典舞之一!
以前在剧院看的,不是很真切却入戏,因为自己知道那只是一出古典舞。
可此刻身临其境,裴灼兮并不会觉得是古典舞,那是顺应时代,油然而生的一支舞。
她竟觉得自己步入了理想的天堂,而桌下的脚不由得跟着音乐数上了节拍。
绛聿骁察觉桌下有异,微微低头看了眼,发现是裴灼兮干的便不再理会,心里却在好奇她此举何意。
其华看着舞台中间贺安止翩翩起舞的身影,说实话,他看呆了!
他生在西域,长在西域,所学亦在西域,接触到的外国文化也仅是外国所创造的诗句。
而舞种他也仅知道他们的西域舞,因为没人在他们西域跳过其他舞。
对于外国文化,他是匮乏的。
第一次见到这样美轮美奂的舞蹈,其华就像是被闪电劈中般,看着看着眼睛里便似闪出了电花。
绛聿骁瞧他们兄妹这痴迷样,倒显得他像个淡漠的局外人。
楼下,一舞曲毕,贺安止示意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抬手缓缓指着二楼的裴灼兮说道:“听闻裴小姐能歌善舞,不知能否为我们这舞会献上一段末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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