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康熙宫中的钟声响起，宣告着一天的结束。素月悄然起身离去，身姿清冷，带着一股决绝之气。征服者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愈加坚定。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御书房高大的雕花窗，洒落在金碧辉煌的书桌上。素月在案前铺开一卷《春秋左传》，动作优雅自若，神情清冷而专注。她并未抬头，但似乎早已察觉到主角征服者的靠近。
“今日之课，是《春秋》。”素月淡然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失清晰，宛如流水般流畅。她的目光从卷册上缓缓抬起，直视征服者，带着几分考量与探究，仿佛早已洞悉他的意图。
征服者略微一笑，心下暗叹她的敏锐。昨日的短暂接触，让他对这位素月姑娘更感兴趣，但她的冷静和从容也让他意识到，若想从她口中套出真相，非得多费一番心思不可。
他随意挑了一句开场：“素月姑娘所研习的书籍，似乎比普通教习要深奥得多。”他假意谦逊地问道，眼中却藏着探究之意，试图从对话中窥见她的真实身份。
素月眉间微动，淡淡一笑，似有所指地答道：“大人所言极是。教书本非我所长，但皇命在身，自当恪尽职守。素月虽学识浅薄，却也知《春秋》不过是借古讽今而已。”
一句“借古讽今”，让征服者心中微震。他不动声色地顺着话题继续：“素月姑娘所说的‘讽今’，不知是指朝政、还是江南旧事？”他将“江南”二字刻意强调，观察她的反应。
素月眼眸微微一闪，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抬眸淡然一笑：“征服者大人过于敏锐了，素月只是区区教书之人，怎敢妄议朝政？”
她的眼神沉静，毫无破绽，甚至带着几分无害的柔和。可征服者却清晰地感觉到，素月在有意避开关键问题。她的沉着与机智，让他不由暗叹此人不凡，看来不仅仅是个文静的教师。
二人话锋交错，征服者假意随意地道：“素月姑娘学识不凡，不知是否出自江南名家？据我所知，江南才女素有名气，如今皇上特召，想必你家世非比寻常。”
“江南名家？”素月掩口轻笑，眼底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大人过誉了，素月不过寻常之辈，家中长辈不过几经周折，方才谋得微职，以报皇恩。”
她的笑容平静温婉，却无意间流露出一种孤绝的自信。征服者察觉出她的回答不假思索，显然对他的提问早有准备。他内心暗自评估，素月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试探一一化解，甚至巧妙地反将他一军，迫使他不得不重新考量自己的策略。
眼见试探不成，他决定反守为攻，转而表现出一种真诚的语气道：“说来惭愧，素月姑娘学识渊博，倒让我自愧不如。若有机会，还望姑娘指教一二。”他微微低头，表现出几分敬意和谦逊，似是坦然卸下了试探的意图。
素月略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她稍稍欠身，语气温和：“征服者大人何须如此？您年少才俊，皇上倚重，素月不过一介女子，怎敢妄自指教？”
征服者笑了笑，缓缓开口：“素月姑娘不必谦逊。家父曾提及过，江南一带素有才女榜，其中一位曾以‘素月’为号，在诸多诗文竞赛中脱颖而出，不知……此素月是否就是姑娘？”
素月眉梢微挑，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她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片刻后，才缓缓地道：“世间才女甚多，征服者大人过于抬爱了。素月不敢妄称才女，况且，朝中才俊如云，素月不过微末之身，何足挂齿？”
征服者从她微微停顿的瞬间捕捉到了几分心虚，心中暗自得意，但并未表现出来。他故作谦和地笑道：“素月姑娘倒是谦虚。既然皇上信任素月姑娘，委以重任，想必姑娘才华不凡，家中长辈也必是朝中栋梁。”
素月笑而不语，语气却渐渐冷淡下来，似乎对话题并不感兴趣。她轻轻将《春秋》翻到下一页，淡淡道：“大人若有暇，倒不如翻阅一二，皇上让您我共同修习经典，素月不敢误了皇上圣意。”
话音一落，她便低头专注于书卷，似是宣告对话到此为止。征服者心中不由微微叹息，素月轻巧地化解了他的层层试探，不仅没给出丝毫信息，甚至还暗暗提示他，莫要妄动心思，专注圣意为好。
然而，这段对话让征服者更深地感到，素月所藏的秘密不止这些。她的眼神深沉，言语间暗藏警示，仿佛在提醒他某些潜在的危险。她的沉稳与冷静让他觉得，自己犹如面对一面无垠的镜湖，波澜不惊，却透着莫测的深度。
正当他沉思之际，素月忽然抬头，微微一笑，轻声道：“征服者大人，您对江南事宜了解得颇深，倒让我生出些许好奇。敢问大人之心——究竟向往何方？”
这看似简单的一问，却不容小觑。素月的神情柔和，语气平静，但征服者心中猛然一震。他敏锐地察觉到，素月在反过来试探自己。若此时稍有疏忽，恐会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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