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陆霜只动嘴说了两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初被制住最致命的地方，却笑地浑身发抖。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道：“我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分手，陆霜，你也……唔…”
黎初睁大眼，视线下移，陆霜的脸近在咫尺，唇上传来痛觉，他觉得自己的伤口是好不了了。
他被陆霜提在怀里，被死死摁住，他感受着唇上暴躁地啃咬，他疼得直皱眉，眼神开始飘忽。
半晌，陆霜突然顿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他将黎初松开一点，待看清对方的脸后，心凉了个透。
他颓然低下头，沉默良久，他动了动，伸手给黎初擦掉眼泪，启唇道：“对不起。”
黎初不发一言，只默默流着眼泪。
“对不起。”陆霜又说了一声。
他静默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给黎初擦干泪水，缓缓站起身。
陆霜低头深深地凝视黎初，片刻后，蓦然转身离开。
黎初眼看着陆霜的背影消失，他吐出一口浊气，直直往后倒在了草地上。
*
一个多月后。
11月22日，黎初生日。
黎初在学校附近的商场请大家吃饭唱歌喝酒一条龙。
此时，热闹的人群已经转战到KTV，台上的李佳峰正深情款款对着他女朋友唱情歌。
被牵着手的杨芊芊红着脸逃避视线。
台下游子意喝着一大杯啤酒直叫难听，一旁的冯郁看得直皱眉，“你能不能少喝点，吃饭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了！”
“你管我！”游子意推开他，“我开心我乐意！”
冯郁拿他没办法，把他拉到沙发上，“行行行！那你坐下总可以吧！站都站不稳！”
黎初看着他俩自己在一旁偷笑，盛夏也看出来了，跟吴依依嬉皮笑脸。
她又凑过来对着黎初咬耳朵，“冯郁不是号称大直男吗？！啧！这么快就弯了？！”
黎初笑道：“难评！”
“确实！”盛夏视线飘过一直望着黎初的穆谨，转了转眼珠，问道：“你男朋友呢？还没来？”
黎初惊呼：“哦！对！把他忘了，我出去给他打个电话。”
说完黎初就往外面走。
盛夏给穆谨递了个眼神，追出去啊呆子！
穆谨皱了下眉，仿佛在天人交战，盛夏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的，道德感强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
她还记得穆谨知道黎初有了男朋友的那天，失态成什么样。
黎初走到走廊，给孙棠打去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没人接的电话，皱起了眉。
他打开微信，看到下午发过去询问对方到家没的消息都没回，他动动手指，继续给对方发信息：
——家里怎么样了？
——你爸爸还好吗？
——要是家里有事情，就别急着回了，反正上午我们也过了生日了。
黎初等了会儿，没收到回信，可能在忙吧，他想。
千里之外的孙棠，站在楼房狭窄的走廊里，手里拿着手机，眼里泛着痛色。
他回过头，打开门的客厅里，坐在轮椅上的孙安还在不停地怒骂，贬低围棋和孙棠的声音不绝于耳。
他猛地上前一步将门甩紧，隔绝掉不堪的一幕。
片刻后，几滴豆大的泪珠砸在地上，他在原地伫立良久，久到走廊的声控灯都凉透了，他才重新拿起手机，给黎初回了条消息：
——我明天回来，对不起，你好好过生日，我明天回来和你说。
他看着聊天界面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回复。
黎初看着面前脸色微红的穆谨，笑道：“你喝酒了？”
穆谨痴痴地看着他，点点头。
“你不是不会喝酒吗？刚才吃饭都没喝，怎么这会儿……”
黎初被穆谨突然抓住了手，连忙把话头收了回去。
“怎么了？穆谨？”黎初见穆谨跟往常清冷沉稳的样子有些不一样，脸上露出明显的纠结神色。
穆谨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倏地笑了，“我喜欢。”
“？你喜欢什么？”黎初疑惑。
穆谨摇摇头，“就是喜欢。”
黎初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笑道：“你这是醉了。”
“走吧，进去。”黎初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住他往房间走。
穆谨脑子有些混沌，但还没有丧失判断，他跟黎初靠在一起，身体却突然僵硬起来，步伐也乱了。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走路都不会了，慢点！”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穆谨突然低下头，在黎初耳边轻轻道：“我等你。”
黎初闻言也没有放在心上，他连声应承：“好好好，等等等！小心啊！撞门上了大哥！！”
盛夏眼瞅着穆谨喝了几口啤酒就出了门，心道不好，这呆子是个一杯倒！
眼下见黎初搀着人进来，才暗暗露出一脸姨母笑。
一旁冯郁正在抢那嚎得撕心裂肺的游子意的话筒，看见黎初跟穆谨进来，突然想起陆霜临走前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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