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们心宽,他们都很同情疯老道。他们对吵吵嚷嚷的疯老道很包容,都觉得疯老道年轻时候应该是什么风流人物,经历过世事无常的打击后才落魄于此。
后头,大伙儿知晓了疯老道跟村里的神棍王瞎瘸子是旧友,有个孩童缠着王瞎瘸子让他讲疯老道的故事,但王瞎瘸子嘴里就没几句真话,他编的故事也只能忽悠住小孩子。
疯老道经常做出一些危险的举动,但在王瞎瘸子做了一场法事后,他就消停下来好一阵子。
对此,贾缕珠只觉得迷信,哪有疯病能这么快就被治好?真的是疯老道撞了邪祟?怕不是王瞎瘸子请的托儿。
贾缕珠漫不经心的走在山间小道上,她时不时用脚踢起地上的枯枝。比起花一上午间走得腿脚发麻,她更愿意坐在树荫下听村口那几个“长舌妇”唠嗑谁谁家里又出事了。
可是,贾缕珠现在不得不去月老庙里,虽然她先前并未听闻过后山有庙什么的,但阿娘叫她这么做,她就得这么做,跟阿娘逆着干免不了一顿唠叨。
那庙生得偏僻,站在远处不仔细看这庙便与废墟无异。
贾缕珠将信将疑的跨过门槛走进,殿前草堂不见游人寥寥,只得一派幽静、肃穆。
她走到中央那月老像前跪下叩首:“恳请神仙赐小女姻缘!小女不求对象大富大贵,只求白头偕老,身体健康......”
“碰——”
话未毕,那神仙突然直挺挺的倒下砸向贾缕珠。
贾缕珠一时间呆愣在原地,正要被砸时。一个身着黄袍的道士从旁一把拽过她。
贾缕珠失重跌坐在地上摔得不轻,她说话结巴,明显是吓道了:“抱、抱歉,刚刚不知怎么回事,这个神像就倒了...”
那道士目光落在神像上,贾缕珠也顺着目光望去,她发现神仙碎片中好似散发出一缕黑色煞气,一眨眼又消失了。
一位发鬓杂乱的紫袍道士从后头悠闲的赶来:
“怎么了?”
在紫袍道士看见地上碎了一地的神像脸色一变:
“我滴个乖乖,你怎么给我砸了?宋兄,还好你帮我把她逮着了。”
黄袍道长面无表情:
“别这么叫我,好像我们很熟似的。”
黄袍道士唤作宋无溪,紫袍唤作郝仁,二人虽然相识,但是关系看起来不太好。
贾缕珠手忙脚乱的辩解起来:“是这个神像自己倒的。”
宋无溪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郝仁,郝仁耸了耸肩后将头别到一边去:“行嘞,你来解决吧。”随后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啧啧,喜怒无常的神经病,跟村里的疯老道没啥两样。”
宋无溪听见了这话,面上立刻浮现怒色。他在长舒一口气后眉头舒张开,宋无溪望向贾缕珠:
“姑娘,这座庙是荒庙,这神像长期无香火供奉便只剩下一具空壳。想得道成仙的孤魂野鬼就会附在上面,你拜的不是姻缘,而是阴缘。
我不是在吓唬你,一日定亲,二日定命,三日地府成婚,这阴缘对象今日晚上就会来看你。”
“真的假的?”
“姑娘,你瞧瞧你的手腕。”
贾缕珠看向自己手腕,她发现上面竟缠着道若有若无的红线。
贾缕珠伸手去扯,却怎么摸也摸不着,她第一次见如此离奇的事儿,她望向宋无溪、郝仁,不解的问道:“你们不是这庙里的道士吗?”
宋无溪只是耸耸肩道:“只是路过,借住于此。宁住荒坟不宿古庙,要是早知这里是荒庙,我也不会来这里。”
这也太扯淡了,贾缕珠又愣愣看向郝仁。
郝仁道撇了撇嘴,答非所问:“多好的地方,不住白不住,哦,对,庙后面有我养的花,这会儿应该浇水了...”
郝仁见事态如此,他不自在的站在那里用脚抓挠着地板,然后假装无事发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后就离开了。
宋无溪面露关切的望向贾缕珠:“请问是你父母让你来这座庙拜月老的吗?”
贾缕珠回过神来道,面色难看:“道长,我、我应该怎么办?”
宋无溪故作高深:“姑娘可以试试今夜用桃木门槛把门代上,在门前撒几把糯米。
夜间若听人喊你,定是那邪祟在叫你。只要你不开门,门神就护着你,那脏东西就进不来。”说着,宋无溪便从袖口拿出一块手臂大小的木头递给贾缕珠。
贾缕珠将信将疑的接下了,回想起这位道士突然问过她,是否是父母让她来庙里拜姻缘的。
事实确实如此,她阿娘最近莫名急于她的姻缘,一直劝她来白符镇后山上的庙里拜,今日却生起来神像破碎这桩事,让事情更加邪乎。
在贾缕珠离开时,她听见站在原地的宋无溪自言自语道:“你别把目的显露出来,免得让人家姑娘担惊受怕。
咱们先教这姑娘第一夜里怎样躲好,阴缘的那半到时候的来找她,她见过恐怖之后自然就会来找你。”
贾缕珠早些时候回到白符镇上了,去集市上买了点糯米,在赶回家的路上,意外碰见了村里的王瞎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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