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羡定定心神，开始盘问潘多拉。
“她是人造人是什么意思？”地球的科技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么发达了吗？
“字面意思喽。她并不是人类，你可以理解为，一种高度仿真的机器人？”
“那，是谁制造了她？”
提到这个，潘多拉眼睛一亮，作为让我看了场好戏的报酬，就告诉你吧。
“是一个外星人。”
卫羡凝固了一瞬。虽然他已经在食界游戏里沉浮许久，也知道这游戏也是外星人开发的，可是此时听到他身边活生生的地球人其实也是外星人造的，还是不自觉地不寒而栗。
外星人，地球之外究竟有多么广褒，才让外星的造物如此深入地入侵了他的人生。
潘多拉稍待一会儿，等卫羡终于从上波冲击中缓口气，他又笑着开口了。
“这游戏和顾卿歌的制造者，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哦。”
卫羡的表情和大脑一起空白。
噗哈哈哈哈哈。潘多拉一看他的表情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虽然大部分玩家都是普通人，但也有一小部分在他们时空旅人之中也是挂了名的，卫羡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佼佼者。
他曾听说族人里有个蠢货不小心将本族的特性说了出去，游戏方面的情报就更别提了。卫羡混在一众时空旅人中如鱼得水，不知套走了多少情报。而他最难缠的地方在于，以前的他几乎没有能被时空旅人利用的破绽可言，哪怕身为高级玩家被食界侵蚀的程度也算同层次里较低的。
不过现在嘛，他居然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个弱点出来，果然，最致命的还得是从内部产生的崩毁。人类可真是低级又可悲的生物啊。
连卫羡这样能在别的同族前搅风搅雨的人物，到了他面前还不是一样废物！哈哈，这可是连洛克都做不到……
想到洛克，潘多拉的笑意忽然就淡了许多。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没让潘多拉多想，卫羡已经回过神来。
听到潘多拉的爆料后，他感觉一瞬间好像有很多细节被联系起来，可是太过繁杂，心头也鼓噪，烦闷的气氛逼得他喘不过气，没办法仔细整理思路。
不过身体里早已养成的危机本能在警告他，他这种状态太过危险，他的面前还有个称不上友好的时空旅人。
所以他强压所有情绪，装出个平静的样子来。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地球上？她是有什么任务？”
“说不定她身怀一个秘密实验任务哦。”潘多拉没有正面回答，故作玄虚。
“和游戏有关？要对地球不利的那种？”
潘多拉其实也并不知道关于顾卿歌的所有事情，在他眼中顾卿歌就像是一份损毁残缺的文件，他虽然能通过残留的信息拼凑出大概，可谁也没法保证他的结论完整准确不是吗？
不过他可不会实话实说。
“是的话，家园和爱情，你要选哪个？”
卫羡陷入了沉默。
哦，居然犹豫了！他对小人造人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吗？真是有趣，他再看仔细一点吧。
潘多拉本想趁对方纠结的动摇时刻再入侵一下卫羡的，但谁知对方突然看他，语带怀疑：“你不会其实也不知道她到底都是什么情况吧？”
卫羡接触过很多人类，也接触过很多时空旅人，潘多拉的某些表现实在是让他起疑。
侵入失败，潘多拉脸色冷了几分。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果然有几分难缠，真是无趣。
两个人忽然都开始沉默，互相打量对方，似乎是想判断出对方还有多少自己需要的东西，而自己是否又能得到更多想要的。
对方已经重新稳定下来了，如果想再让他慌乱恐怕要费很多心思，而且对方此次肯定会防备升级。
判断出卫羡身上套不出更多乐子，潘多拉一下子就失去继续悠闲攀谈的兴趣。
“需要支付的消息我已经说过了，轮到你了。”
卫羡也同样发现不能从潘多拉这里知晓更多。时空旅人这个种族大部分还算健谈，可能是因为知道太多了所以忍不住话？发现这一点后，卫羡才开始学着跟时空旅人闲聊，引导他们多说一点。不过说的再多也有尽头，潘多拉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倾诉欲望。
“我上一次见到洛克的时候是，上上一个强制副本时，地点是食界809。”
契约条件达成。
潘多拉毫不留恋：“交易完成，那就这样。”
他再次变回进来时的伪装模样，推开卫羡房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如一缕轻烟消散于空气中。
卫羡关上门，瘫倒在床上，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威胁消失，顾卿歌的事再次占据脑海。
他忽然对继续游戏进程失去了兴趣，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她。
她这团迷雾答案到底是什么？
而他又该怎么做……？
＊
此时顾卿歌已经在回程的一路中彻底平静下来。
杀人说起来轻巧，她看上去好像也没心理障碍，但哪怕退一步说她真的对消灭人类生命没有丝毫不适，真正实施杀人行为也不是个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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