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惑相当无语，
“我什么时候说，帮里的兄弟传来消息了？”
钱多多却鼓了鼓腮帮子，说道，
“不是他们给你传的消息啊，嗯！这还差不多。”
“我吃个蚊子，都忘不了给你分条腿儿。有了消息，还能不告诉你？”
“哈哈哈…”
钱多多这么一打岔，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绿芜相当暴躁的对钱多多说道，
“你别插话，让宁秀才把话说完嘛。”
大概是被她的武力值所震慑，钱多多缩了缩脖子，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嘴，点头如捣蒜。
就听宁秀才继续说道，
“李兄那位堂姨母的院子里，恰巧有个丫鬟与那姨娘是同一年进府的。但她们却不是来自同一个人牙子，而当年有3个人牙子都往府中送过人。排除一个，只剩两个。”
“以那位姨娘的特殊性，丐帮的兄弟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他们这么久还没传来消息，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刻意隐瞒她的痕迹。”
“这个老牙婆就是那2人中的一个，我才尝试着言语试探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能顺着我的话说，主动讲了出来，咱们的确是运气好的爆棚。”
钱多多又插话道，
“不仅仅是运气吧，阿锦，你是不是在早就有所布置？”
宋锦没有否认，笑道，
“你都看到啦？我本想着，人牙子嘴皮子功夫都厉害的很，为了让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确粗粗布置了一下，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有帮助。”
钱多多自豪道，
“我看你在木条上刻画，跟上次为了让翠柳尽快爱上宁秀才一样，我就知道！”
“钱！多！多！”
字是从宁无惑的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干嘛非要把他和翠柳放在一起？
眼神更是像刀子似的，差点把钱多多给凌迟。
心中也是一惊，怪不得，他将对宋锦的感情一直隐藏的很好。今天却怪的很，不受控制的失神了好几回。
面上却装作风轻云淡，只微笑道，
“原来如此，以老牙婆的城府，原本我还头痛呢，她若不肯说，我还真没办法。哈哈…”
绿芜一双星星眼，
“小姐，你可太厉害啦！原来你早就安排好啦。不过…”
转头看向宁无惑，
“可是，她为何要帮那位姨娘隐藏踪迹？就不怕真的是家人来寻吗？”
钱多多抢着回答，
“这你还猜不到吗？自然是怕当年那个纨绔寻仇喽。你想想，两家又没有深仇大恨，打一顿出出气也就罢了，他却为了这么点儿事直接下死手，能是个善茬吗？”
绿芜还是有些怀疑，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怎么说她也是学政大人的宠妾，那纨绔不怕被打断狗腿？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老牙婆是不是也太谨慎了些？”
钱多多说道，
“报复哥哥不也是等了大半年，这种变态，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再说了，宠妾的日子也不好过啊，那姨娘前阵子不是差点被主母弄死么，要不李兄的堂姨母怎么能救下她的。”
宁无惑复合道，
“这倒是真的，听李兄说，自从她生下头胎后，身子就一直不太爽利。不过，在明氏的围追堵截下，能安稳生下孩子，已经算是手眼通天了。”
接着又奇怪道，
“我只是奇怪，当年账房先生找她，为何不去老牙婆那里问问，而是自己一路摸索着过来，还险些丢了性命。难道…”
宁无惑眉头紧拧，
“账房先生对刘兄和李兄说了假话？那么我们…”
“宁秀才你多虑了。”
宋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以这位姨娘的心性，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猜，她决定卖掉自己的那一刻起，就是让家人慢慢忘掉她好好生活，断不会留下寻找自己的线索。”
宁无惑松了口气，
“的确这个解释更加合理。还是你们女子懂女子的心理。”
宋锦有些汗颜，上辈子未出阁前，她活在父亲的羽翼下，哪里懂这些？
不过就是后来，经历了太多事见过太多人，这种心志坚毅的女子，如今也能揣摩一二。
这位姨娘，倒是的确让她很有兴趣，宋锦叹息着说道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姨娘。”
以她如今的身份，的确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总不能冲到人家面前，直接说，唉，我在调查科举舞弊呢，我很欣赏你，你看咱们俩要不要结盟？
那位姨娘是聪明人，想要接近她，太多弯弯绕只会让她觉得不诚恳。
没有充足的理由，也不能直接武到她面前，她的戒备心很强，只怕还没有取得她的信任，科举都放榜了。
当真是难办…
除非…
宋锦甩了甩头，可行性不太高。
就在这时，宁秀才开了口，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别人还在发懵，宋锦却听懂了，他的意思是，与那位姨娘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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