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薇瞪大双眼。
绯红的耳朵似乎还残留着少年薄唇的温度。
她的心跳忽然如同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姑娘似的，飞快跳动起来。
怦怦
怦怦——
她双眼一闭，两个小人在脑海里天人交战。
白色小天使使出浑身解数拦住她的冲动：“宝贝，你是女生，你应该矜持一点，你们都还没有名正言顺呢。”
黑色小恶魔坐在旁边看好戏，“什么没有名正言顺，你都使用技能卡了，林涂山都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是不是要睡一觉才叫名正言顺啊？”
白色小天使气得光圈都更亮了，“你说什么瞎话呢？那都没有名分！”
黑色小恶魔鄙夷，“亲一下就有名分了。”
白色小天使：“……”
居然无力反驳。
这一次的两方辩论赛，黑色小恶魔取得空前绝后的成功。
郁薇抬起头，才不会承认黑色小恶魔就是她的代表。
她的视线在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一一扫过，如此熟悉的眉眼，刚刚还落在她耳朵上的薄唇，属于他们的三年，六年，九年，十八年……
郁薇轻轻踮起脚尖，轻轻合上双眼。
眼前的这个人陪着她走过了十八年，后面的十八年她也想牵着蒋朝的手走下去。
不，不止十八年。
三十六年。
直到老去，死去，她也能牵着这个人的手，安然睡去。
她和蒋朝之间的羁绊，早就不是一句话就能绑定彼此的身份了，他们的血液好像无形中早就溶在一起，难以分清究竟流的是谁的血。
风很静。
空气中好像混杂着不知是谁家飘来的玫瑰花香。
清风拂过落在肩上的丝发，在那刹那间，遮住了蒋朝眸中那抹错愕。
郁薇向后退开一些，看着被自己吻过的嘴角，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对嘴唇落下的地方很不满意，又在那双薄唇中间稳稳嘬了一口，才心满意足站稳了脚。
蒋朝滚了好几下喉咙，声音沙哑：“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郁薇眨了眨眼：“以我们的关系，还需要那种土鳖的告白形式吗？”
蒋朝喉咙更痒了，他将郁薇整个人都圈在怀中，装傻道：“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是吧？”
郁薇挑了挑眉。
她既然能厚着脸皮去主动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思及此处，郁薇伸出两只手，毫无预兆捧住蒋朝的脸，再一次踮起脚尖。
一吻落在脸侧，“还听不懂吗？”
一吻落在下颌，“这也听不懂吗？”
郁薇伸长了脖子，吃力踮着脚，少年的眉心却如天上星辰，怎么也触碰不到。
忽的，那只环住腰肢的手稍稍用力，便轻而易举将她整个人都搂了起来。
悬空的脚让郁薇低低惊呼一声，她条件反射双腿圈住蒋朝的腰，眨眼间，两人的上下关系便已经换了个位置。
蒋朝轻松到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护住她，而另一只手搭在护栏上，整个人往后仰，下巴微抬。
“亲吧，女朋友。”
郁薇垂着头，看着蒋朝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才不亲。”她小声嘟囔。
蒋朝挑了挑眉，“真不亲？”
郁薇眉头一竖，“我就不……”
“……”
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唇间，很快撤了开来。
郁薇晕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蒋朝略带笑意的声音率先从耳边响起，“那你不亲我亲了？”
郁薇整张脸都烫了起来。
她一拳垂在对方胸口，“蒋朝你不讲武德。”
蒋朝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拉到唇前，垂下眼眸，至若珍宝般在她的手背落上一吻。
再抬眸，却还是那副坏坏模样，“对自己女朋友讲什么武德？”
他双手圈住郁薇的腰，左手游走在少女纤薄的后背上，指尖一寸一寸往上攀，绕过脖颈，大手轻轻覆在郁薇的后脑勺上。
下一秒，那双手微微用力。
郁薇只觉得眼前一片晃动，随后，一抹滚烫准确无误落在她的唇上。
独属于少年的气息夹着淡淡的玫瑰香，包裹住她，如温柔湖水一般撬开了她的防备，攻占城池，毫无阻拦。
郁薇全身无力，只能抬起双手，巍巍颤颤环住蒋朝的脖子，以防自己再也圈不住蒋朝的腰，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双眼，承受着蒋朝带来的，充满攻击性的吻。
一股陌生的酥麻从脚底板涌入全身，让郁薇整个人都变得滚烫起来。
粗重的呼吸声逐渐代替了夜晚的宁静。
不知是谁的。
郁薇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微微晃动。
是地震吗？
还是她的心跳声再也藏不住了？
身后忽然拂过一丝凉意。
郁薇倏地睁开双眼，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轻柔地放到了床上。
蒋朝手臂撑在床边，交融在一起的唇不舍退开，郁薇双眼慢慢聚焦，整双眼睛只装进了少年的浓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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