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坐起身子，见身上的衬衣还在。
顾璟行呢？
这会儿不会真空穿西装吧？
她还没问，楼昕已经开口解释了：“刚才陈妄哥送早饭来了，他们出去聊天了。”
乔安啊了声：“那，顾总的衣服……”
“衣服？”楼昕疑惑地看她，“衣服怎么了？”
乔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衬衣。
楼昕：“我表哥还算体贴吧？知道你围着床单不舒服，还特意让人给你买了件衬衣过来！”
乔安：嗯？
房门吱嘎一声。
乔安扭过头去，就见顾璟行和陈妄一起进来。
顾璟行身上好好地穿着衬衣西装，即使一夜没睡，依旧精神奕奕。
陈妄走进来，见乔安醒了笑着打招呼：“我买了早餐，一起吃点？”
顾璟行指了指她床头位置的一个纸袋：“衣服在里面。”
乔安拿过来，起身去洗手间洗漱。
纸袋里是一套干净的女装。
乔安洗漱完又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陈妄已经把早餐摆好。
简单吃过，又让医生给楼昕检查了下，确认她没有问题，几人才离开医院。
陈妄直接送乔安回了家。
到了乔安家楼下，陈妄没立刻让乔安上去：“乔安，你要不要换份工作？”
“嗯？”
“顾氏给你的薪资没那么高，你换个地方也能要到的。但是你留在顾氏的话……等老大订了婚，你天天看着他，不难受吗？”
陈妄最近在跑新公司流程的事，被迫想了不少职业规划、公司前景之类的事。
觉得自己现在多少也算是有份正经事业，就想帮乔安一把。
“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正经的工作，从零开始好好学，能——”
“我为什么要离开顾氏。”乔安看着陈妄，“我好不容易才要到这份工作，为什么要离开？”
陈妄张了张嘴：“你面对老大，不难受吗？”
“不难受，”乔安笑笑，“虽然他要跟林汐订婚这件事让我有些不高兴，但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我就高兴。”
才两个月，她就让石头动了心，多好的进度呢。
陈妄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别扭，但很快又调整好：“你……不打算结婚吗？”
乔安看着陈妄眼底的担心，终于意识到什么。
乔安抿了抿嘴唇：“陈妄，我帮你，是因为你是顾璟行的兄弟，明白吗？”
陈妄：“……嗯。”
“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很开心。不用为我费心了，你还是……找个正经的女朋友吧。”
乔安调笑道：“假的就是假的，总不能让我一直帮忙下去。”
陈妄哦了一声。
回到家，夏晚照并没有回来。
乔安想了想，打开衣柜收拾了几件衣服和睡衣塞进行李箱。
她从M国回来的时候轻装简行，现在穿用带的东西，都是后面添置的。
为了符合自己“试用期员工”的身份，还特意控了下价格和数量。
后来靳倾舟的事暴露以后，乔安就略显放肆了。每周都会让品牌店准备新款送来，导致她本就不大的衣柜被塞得满满当当。
整理出三分之一的衣物，乔安拎着行李箱又出了门。
到了顾璟行的小公寓，乔安把自己的衣物一一放置好。
她本以为顾璟行会让人来打扫这边，没想到那天她走时什么样，房子还是什么样。
这是……让她安排的意思？
乔安挑了挑眉。
抽了几张湿巾擦手，乔安正琢磨着是不是叫方阿姨过来。
走到床边的垃圾桶，乔安将用过的湿巾扔进去。
一低头，就见套子旁有一张红彤彤的纸巾。
她视线一顿。
血？
乔安下意识摸向胸口位置。
谁的血？
是她吐的吗？
脑子里刚有这样的想法，让方阿姨过来收拾房子的打算立刻消退了。
...
回到家，楼昕立刻哭哭啼啼地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姑姑。
楼沅音大发雷霆，让顾璟行一定要给外甥女报仇。
顾璟行：“人已经关起来了。”
“只关起来怎么够！我们昕昕才十八岁，他想做什么！”楼沅音黑着脸，“不行，我得亲自打电话问问！”
楼昕赶紧拦住姑姑：“姑姑，你别问了，表哥会处理好的。”
楼沅音伸手点了点楼昕的脑袋：“你啊，小小年纪怎么敢的！女孩子谈恋爱得跟家里说，不能偷偷摸摸地来，知不知道！”
楼昕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楼沅音看着外甥女单纯可爱的表情，叹了口气：“怎么回事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楼昕歪了歪头：“什么？”
“咱们家啊，有些人十八岁就知道给自己找男朋友。有些人啊，三十几岁了还单身呢。”楼沅音想到天天玩什么极限运动的二儿子，头疼得很。
楼昕撇撇嘴：“我倒是宁可三表哥单身呢。”
“胡说。”楼沅音拍了一下楼昕的手，“你别对林汐那么大意见，她以后可是你表嫂。”
楼昕无语：“姑姑，你怎么那么维护她啊？我感觉全家就你对她有滤镜，每次都护着她。”
“我那不是滤镜，我那是……”楼沅音说着说着顿住，叹了口气，“总不能让人说我们家忘恩负义吧？”
“如果你表哥愿意谈恋爱，有真心喜欢的人，我哪怕就是用钱砸，也能把林家的恩情还上。
可是你表哥没有啊，你看看他，一副无欲无求想修仙的样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林汐对他痴心不改，我不得试试？”
“什么痴心不改啊，她明明就是——”楼昕刚要说她跟前男友的事，谁知就被表哥瞪了一眼。
楼昕只能闭嘴。
楼沅音拉着她的手：“昕昕啊，我家三个儿子，怎么都不会吃亏。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得谨慎，知道吗？”
“知道了。”
楼沅音摸了摸楼昕的头：“当年我怎么就没能生个小姑娘呢？可可爱爱的女儿多好啊，总比生三块叉烧来得暖心。”
顾·叉烧·璟行站起身：“你们聊，我出去一趟。”
楼沅音瞪了他一眼：“走走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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