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
他一开口数落，慕初棠情绪直接崩了，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大滴大滴砸在他手背。
薄倾墨无奈又心疼的擦拭眼泪：“听话，不哭了，快哭成小花猫了。没必要伤害自己，他们根本不在乎你，只有我心疼你。”
又是亲又是哄。
胸膛衬衫和马甲上全是眼泪，湿漉漉的打湿布料黏在身上。
慕初棠宛若困兽般窝在男人怀里，说话带鼻音：“我想回去睡觉……”
“再等等。”
“不想等，我好累，不想在这里守岁跨年，我要回去睡觉。”
少女呼吸一下下落在胸膛，暖暖的，薄倾墨心尖发热柔软：“零点有一场壮丽的烟花秀，不想看？”
慕初棠摇摇头。
面对不懂浪漫的臭丫头，薄倾墨没招，她哭累了，他总不能再欺负她：“等到零点，我喊醒你，好不好？”
“好……”
抱起人离开画房。
.
回到庭院。
司瑶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已经习以为常，只当兄妹俩感情好：“又劳烦三少爷抱小姐回来，小姐喝酒了吗？”
“没有，她困了。”
“可是小姐的脸好红，眼睛也肿肿的，好像哭过。”
“想家了。”
薄倾墨抱着慕初棠踏入卧室，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指尖拂过发丝，眼中满是温柔，一不留神忘记了时间。
“三少爷。”
门外的司瑶焦急的催促，话语里掩不住的慌乱：“三少爷快点出来吧，很晚了，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聒噪。
薄倾墨充耳不闻，目光始终留在慕初棠脸上，轻轻吻上唇，动作温柔克制。
“唔……”
慕初棠睡梦中轻哼一声，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醒来。
手机来电。
薄倾墨点开发现是季末嫣打来的，她一贯的温柔如水：
“倾墨，今年不和我一起守岁吗？我会一直在庄园等你，和往年一样。”
过去13年里。
薄倾墨总是在老宅守岁到零点，结束后不回庭院，直接去季末嫣养病的庄园，成为新年里第一个和她见面的人。
而今年……
薄倾墨下意识的心生抵触，因为末嫣有家人陪伴，而初棠孤零零的只有他。
“有在听我说话吗？倾墨。”长时间没有答复弄得季末嫣心里没底。
慕初棠在他心里的分量日渐提高，威胁太大了。
薄倾墨看眼时间。
大哥在祠堂罚跪，他这时候去祠堂守岁，不合适，正好有理由缺席。
距离零点还有3个小时，如果他现在去找末嫣，然后在零点前赶回来，叫醒慕初棠和他一起过年，完全来得及。
“我马上过去。”
薄倾墨挂断电话离开。
季末嫣惊喜：“我就知道倾墨心里全是我，今年这么早就过来。”
.
接近零点。
窗外的夜空被远处烟花点亮，璀璨的光芒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
卧室门从外推开。
“小姐，醒醒，别睡了，快到零点了，你不是要许愿吗？”
司瑶摇醒人。
慕初棠揉揉眼睛看一眼时间，距离零点还有不到1分钟：“糟糕，睡过了。”
披上外套跑出院子。
极其盛大的烟花照亮夜空，将整个老宅笼罩在明亮里，一转眼，倒计时开始，烟花变成巨大的数字，3、2、1……
慕初棠闭上眼睛，虔诚的双手合十，默默许下愿望。
彩色光芒闪烁眼前。
司瑶提前睁开，凑过去问：“小姐许了什么愿望？”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对着薄家的烟花许愿帮忙逃离薄家，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反正慕初棠许了。
抬头，发现薄倾墨的卧室没有亮灯，应该在守岁吧，臭男人，还说会在零点喊醒她看烟花，大骗子。
回到卧室继续睡觉。
手机震动。
温栖凛发来了新年祝福，还有，同学们群发的祝福语。
慕初棠不知道如何回复温栖凛，看到朋友圈闪烁红点提醒，顺手点进去，划着划着看到季末嫣。
【迎接我们的第14年，抽到的签是：幸福。恰如此刻。#害羞#】
配图九宫格。
图片里季末嫣和薄倾墨一起剪窗花，共用一支笔写金色福字，围炉烤火品茶，摇签，佩戴同款红色围巾在烟花下祈愿。
幸福感迎面而来。
慕初棠面无表情的握紧手机，耳边嗡嗡作响：“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在守岁，只是不在老宅，在季家，怪不得没喊我，明明说好陪我的……”
失落感袭击心脏。
喘不过气。
手机胡乱塞到枕头底下，侧躺下，拉起被子蒙住脸，捂住耳朵，还是能听到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和烟花声音，喜庆氛围浓厚。
除夕夜，意味着团圆，所有人都陪伴亲人爱人身边。
只有她一个人。
深深的孤独感和挫败感紧紧包裹住慕初棠，心一抽一抽的疼，蜷缩在床最里面，卧室内充裕暖气充裕，却觉得好冷好冷，两行热泪滑落眼眶。
“早知道就不醒来许愿了，一觉睡到早上，就不会感到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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