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子谦突然又问起徐兴州的车祸，徐墨丞倒是也没有太惊讶。
只见他脸上露出一副悲痛的神色，眼神中的郁色更浓，像是被人戳到了伤心处。
“我爸的车祸，不是都查清楚了吗？”
“是他偷税漏税，做了不好的事情，因为担心睡不好，精神恍惚，正好那天司机家里有事，他就自己开车去公司，
结果没曾想，会出了车祸。”
徐墨丞不紧不慢的说着，眼角还滚落了两滴泪。
虽然他伤心的模样不像是做假的，可粱子谦和岑寂还是觉得哪里很怪异。
可偏偏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你填补公司亏空的钱是哪来的？”
粱子谦继续追问。
“那么大一笔钱，我们查到是来自一个海外账户。”
“那点儿钱多吗？”徐墨丞抬了抬眼，向后靠在椅背上，“警官，我爸就很会赚钱，而我，青出于蓝更胜于蓝，那点儿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说着，徐墨丞伸手比划了一下，“麻烦给张纸巾，
想起我爸，我就难过。”
话音落下，粱子谦和岑寂就都看到，徐墨丞眼角又落下一滴泪。
而他看似很难过，但是和正常人的情绪起伏变化又好像有些不同。
但具体是哪里不同，说不上来。
可凭着粱子谦和岑寂二人的工作经验，有些事情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直觉也无比的敏锐。
徐墨丞绝对不无辜。
可偏偏粱子谦心里担心夏千歌，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和徐墨丞耗。
他没有动，更没有递纸巾给徐墨丞。
二人对视着，一时间局势焦灼，审讯室内万分压抑。
而这时，岑寂推门进来了。
他递了张纸巾给徐墨丞。
粱子谦看了一眼，没说话。
恰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打开后扫了眼，低垂的眉眼瞬间有了变化。
“谢谢这位警官。”
徐墨丞接过纸巾，冲岑寂挤出一抹笑。
“擦完眼泪，再喝点水，然后继续。”
说着岑寂将半杯水放在了徐墨丞面前。
徐墨丞低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水面，半压的眼睫下闪过一抹晦涩。
“喝吧，喝完了说说，一周前找市政府的杨书J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还有，这个人你认识吗？”
粱子谦突然起身，将手机相册里保存的一张照片放在了徐墨丞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
女孩的模样徐墨丞可太熟悉了。
他看了粱子谦一眼，像是沉思了会儿后道：
“好像在哪见过，但记不太清了！
这是警官你的心上人吗？
她可真漂亮！”
说着徐墨丞抬起手，喝了口水。
粱子谦牙关咬紧，一字一句又问道：“你最好再好好想想，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还有，一周前为什么会约见杨书J？”
杯子里的水几口就喝完了，徐墨丞举起空杯看向粱子谦。
“警官，可以再来一杯吗？
或者可以让那位警官问我。”
徐墨丞的目光越过粱子谦，看了眼岑寂，而后又移回来抬了抬胳膊，好像在等着粱子谦接过杯子一样。
画面僵持了几秒后，粱子谦冷笑了声，还是接过了杯子。
“你最好老实交代，天眼系统能查到很多事情。”
“那当然，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徐墨丞还是那副模样，岑寂观察了半天，这会儿才又开口。
“徐董多年在国外，没想到成语用的不错。”
说着岑寂来到徐墨丞面前，曲腿半靠着桌子，继续道：
“不是说换我来问吗，还是刚刚那两个问题，
夏小姐，杨书J，你，或许还有个神秘人，一个一个来说吧。”
“神秘人？”徐墨丞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很疑惑的样子，随即摇了摇头否定。
“我不知道什么神秘人，但是我好像想起来为什么会觉的刚刚那张照片上的人眼熟了。
她好像跟我那个死去的大哥，有过冲突，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刚回国不久，
而我这次去见你们口中的杨书J，也是因为此事。”
说着徐墨丞叹了口气，接过粱子谦手里的杯子，喝了口。
“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经常在外面惹事，我爸花钱帮他摆平了不少。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爸和杨书J联络也是为了我那个大哥。
上一周我和杨书J见面，就是为了我爸和我大哥的事。”
半真半假的一番话，很有迷惑性。
岑寂持保留意见，转过头去看粱子谦，却发现他在直勾勾的盯着徐墨丞看。
还抬起手隔空遮住了徐墨丞的上半张脸，似乎是在比对，确认些什么。
他没有打扰，继续审问。
然后过了一会儿后，粱子谦突然开口问道：
“八月一号下午，你在哪？”
那天夏千歌收到白玉仕女雕像，发现摄像头也是在那一天。
从星空传媒离开后粱子谦清楚的记得他去了夏千歌所住公寓大楼对面的那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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