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皓飞的鬼域里，灯一如既往的明亮。
亮到有些不真实。
徐皓飞觉察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拉住熊文文，没有让他去预知，他莫名有一种预感，这次的配合限制怕是要失败。
“为什么不让我预知，你是觉得天秤鬼扛不住三名驭鬼者的袭击吗？”
“不，我觉得太过古怪了，你的预知怕是会失效。”
熊文文不信，开启了预知。
他一如既往地看见了预知的画面，但是这画面却是模糊，像是镜子上蒙了一层凝结的水汽，看不真切。
“奇了怪了，我竟然真预知不到，也不是，就是预知还能用但是看不清到底会发生什么。”熊文文的小脸垮了下来，这是他的预知在着鬼地方第二次失效了，上次还被那个无头鬼婴直接断了预知的灵异。
天秤鬼被拉进鬼域之后依旧在稳步前进，直到现在。
它脚下的黑色烟雾涌动缭绕，汇聚到了两肩处，各自扭曲凝聚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小人轮廓。
小人的轮廓张牙舞爪，时聚时散，似乎这种袭击还在酝酿中。
徐皓飞看在眼里，心头一动，这钟黑色的烟雾似乎可以作为鬼云的拼图，话说现在冯全陷在了黄岗村里，他身上的鬼雾也许也可以图谋一下。
徐皓飞心里想的什么暂且不论，因为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想这些。
钟山的灵异袭击已经奏效。
他那几根尖锐的污黑手指指向天秤鬼，那两个由黑色烟雾聚合成的小人轮廓在某一瞬间，在胸腔部分出现了一个圆形的空洞。
像是被人用手指戳穿了。
黑色烟雾瞬间飘渺散去，重新流动回了天秤鬼的脚下，这次的袭击被钟山的袭击打断了。
鬼指的恐怖程度似乎是高于天秤鬼的袭击。
情况有了些许好转。
但真的如此吗？
袭击被打断的天秤鬼站在原地，表面看上去陷入了沉寂。
它残破衣物遮盖下的那架黑色天秤烙印，亦或是纹身或刺青，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在标志的天秤两端的称量处，一团黑色的阴影悄然出现。
阴影扭曲模糊，渐渐表现成了看不太清晰的两张人脸。
像是徐皓飞和郭凡的脸。
这是来自天秤鬼的第二波袭击，悄然形成，而在场者毫不知晓。
徐皓飞眼睛微眯，看着钟山退回，姜迁和郭凡真正开始对于天秤鬼的限制。
姜迁此时已经摸到了齐宁那具干瘪的尸体，焦黑色从他的手掌上开始蔓延到天秤鬼的身上。他已经开始动手让天秤鬼陷入一种沉睡的状态。
只要被他的鬼树完全覆盖了，那么就会陷入沉睡，类似于被打成死机的状态。
还有一点，是姜迁没有在自身档案里提及到的。
这些焦黑的树皮还能汲取沉睡厉鬼的灵异力量作为养分来成长，类似于饿死鬼的“吃掉”。要是鬼树能“吃掉”一只S级的鬼，恐怕鬼树也能够成长到S级的地步。
当然这种情况也基本是不可能的。
目前鬼树和姜迁体内的另外一只鬼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复苏的程度略微减缓，但也正因如此，令B级的厉鬼陷入沉睡也就是极限了。
驭鬼者越接近复苏，能动用的灵异力量也就越强，同样距离死亡也就越快。
此刻，天秤鬼的第二波袭击正式来临。
各有一只看不见的无形之手从天秤鬼延伸出来，伸向了徐皓飞和郭凡的胸膛，毫无阻碍的入侵了进入，似乎徐皓飞的鬼云之身和郭凡与灵位鬼的意识交换不存在一般。
这两只手摸到了想要的东西后，悄然消失，连带着那两个东西。
徐皓飞面色一变，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出现了问题，明明身体近乎完全变成了鬼云所构造的，可是竟然出现了运转上的差错，就像是五脏六腑之类的重要器官被动手术取了下来。
不过这场手术有些简单粗暴。
他体内的结构被破坏的一塌糊涂，完完全全被搅动成了云雾，也就是表面还维持着人类也就是他原本的模样。
他一点点梳理回去，找到了体内结构崩坏的根源。
“是心脏。”
天秤鬼的袭击方式在齐宁的档案中记录的清清楚楚，一种诡异的黑色烟雾会凝聚成两名被选中的人的模样，但是这种形象的显现是会缺失一部分的肢体的。
肢体的缺失似乎完全随机，可能是手臂，可能是大腿，甚至是头颅，并且会根据未知的标准来衡量两人的被选中的肢体。
胜者肢体归还，而败者失去肢体。
而现在，徐皓飞明白了。
天秤鬼还具有第二种袭击方式，参考上面所提到的第一种，徐皓飞作出了猜测。
第二种袭击，与头颅和四肢相对，被挑选的范围大概率是体内的器官。
甚至基于这两种袭击方式，以及齐宁驾驭天秤鬼后在档案中厉鬼能力的体现，徐皓飞还得出了第三种袭击方式。
不过这个猜测太过于恐怖，他根本不愿意想下去……
“若是真的……那……”
徐皓飞猛然大喊，“姜迁放弃限制！离开天秤鬼！”他不敢用鬼域挪走姜迁和天秤鬼，若是无意中触发了那第三种袭击方式，那么这只小队必定会折员了。
在针对天秤鬼的关押行动中，所触发的灵异袭击全部都是第一种袭击，进入鬼医院的这只小队则是第一次接触到第二种袭击。
第一种袭击方式失败后天秤鬼应该便会进入第二种袭击方式。
徐皓飞怕的就是第二种袭击被中断或者在袭击期间干涉了这个器官衡量的过程，天秤鬼会触发第三种袭击方式。
他猜测，第三种袭击方式的范围是……
意识或寿命。
这两种不管是哪种，一旦被袭击，几乎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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