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就这样，那些鬼子竟然杀到自己阵地去了，死伤超过百人！万大木讲得绘声绘色，像说书先生一样。哈哈哈！”
肖奇边说边笑。姬逾微笑着接话。
“道士的纵神弄鬼之术，确实很精妙。只不过，受限因素太多了。那个闹鬼树林，长年阴气聚积，才能养出这么多孤魂野鬼。寻常地方死的人，基本上一死就升天了。”
陈景良好奇地问道。
“升天？不是下地府吗？”
姬逾笑着回答。
“阴间的天地和阳间是反过来的。如果你死了，先是灵魂出窍。你会看见自己的尸体躺在地上。自己则是往上飘入一团白光之中，然后进入地府。你也可以选择不走，摆脱那团光的照射，回到地面。然后，阴司鬼差就会来抓你。”
陈景良抓起几颗花生米往嘴里一塞，沉声问道。
“姬先生，有没有办法让那些厉鬼去害小鬼子？”
姬逾摇摇头，笑了笑，回答道。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鬼魂只能在阴气很重的地方出没。它们没办法离开那片树林的。”
肖奇抿了一口酒，扫了二人一眼，笑眯眯地说道。
“鬼不行，但僵尸可以！这就是另外一位道长的故事了。”
三间防线的左翼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是倭军重点突破的方向。马巡抚的王牌，林国光率领的卫队团在此据守。倭军在白天依靠火炮打、飞机炸，夺取了外围阵地。晚上，林国光就组织大刀队夜袭，夺回阵地。占领这些阵地的人都活不上一天，辽北兵活不到日落，倭兵见不到日出。短短几百米长度的阵地变成了绞肉机。
残阳似血，映照茫茫大地一片猩红。辽北军阵地上，唯余焦土，以及被鲜血染红的雪地。随着枪炮声逐渐停息，倭军今天的进攻停止了。外围阵地再度落入倭军手中。
林国光看着百多米外的外围阵地，露出了疲惫的神色。穿着厚实军大衣的张天援真人缓缓走到林国光身边。站定之后，他长长地舒出一口白气。
“国光，今晚的夜袭，我们去就行了。你一天没合眼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的阵地战还要靠你指挥。”
林国光转过来对着张真人作揖，缓缓说道。
“我确实该睡一觉了。但是今晚的行动，必须参加。夜袭太重要了。如果今晚没能夺取阵地，那么，鬼子明天就会直接攻击纵深阵地。我们扛不住的话，纵深一丢，我们只能龟缩在姥爷岭。连夜袭反击的条件都没了。”
张真人点点头。林国光再次作揖。
“国光先去睡觉，今晚请真人再冒一趟险。”
说罢，林国光沿着战壕走了。跟着一起离开的还有梁斌等警卫员。
张真人的徒弟秋生急急忙忙地跑来，躬身拱手行礼。
“师傅，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文财在那边张罗着。师傅快去看看吧。林团长不在，压不住那些人了！”
张真人和秋生沿着战壕快速钻到阵地后方。一出战壕，他们就听见远处一片吵闹声。一群卫队团士兵围在一起，中间有人大声叫喊。
“谁说不准杀的！出来给老子一个说法！两天没了一个营！今天谁要护着这些鬼子，我就跟他没完！”
一个彪形大汉背着枪，提着大刀，虎着脸与一排士兵对峙着。人群里不时有人起哄。
“留着这些鬼子干嘛！他们可没有留俘虏啊！”“今天就是马巡抚来了！也要说个明明白白！”
张真人的徒弟文财顶在最前面大声喊道。
“我师傅张真人说了。没他发话，谁也不准动这些俘虏！你们要说法，就要等他老人家过来！”
听见是张真人的意思，原先那些杀气腾腾的人蔫了，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嗓门低了一大半。
“俘虏又不是张真人抓的。凭什么他说了算？”“张真人也不能不讲理吧？”“大家别急，先看看张真人怎么说。”
忽然，人群分开了一条道，径直通向彪形大汉和文财，一个老头穿过人群缓缓走来。人群里不时有人大声喊道。
“张真人！”“张真人，你总算来了。”“张真人，我们要说法！为什么要留着这些鬼子？”
张真人走到文财面前，点点头。彪形大汉后退了几步。几个人犹豫了一下，围了过来。
“文财，去准备吧。”
彪形大汉吞咽了几口唾沫，干咳几声，奓着胆子朗声问道。
“张真人，为什么不让杀这些鬼子？你留着他们做甚？”
“做成活尸。”
张真人没看那个大汉，淡淡地回答道。围过来的人一听，愣了几秒，然后唰地往后退了几米。人群里有人没反应过来，被挤得摔了一跤。吵闹的人群一时间鸦雀无声。
张真人接着淡然说道。
“等一下多来几个人帮忙。这些鬼子会死得很惨，人少了按不住的。”
人群退得更后了。原先叫嚣着要打要杀的那些人，向着那些被五花大绑的鬼子投来同情的目光。彪形大汉讪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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