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姬，好像是鬼方氏的旗号。”王岩的回答验证了小夭的猜测。
小夭心里嘀咕，却未做声。等到了清水镇，直接问相柳就行了，反正相柳一定不会骗她。
一人掌舵，其余人分批用灵力驱动小船前进。现在入了冬，海上也刮起西北风，正好推着小船向东南方的海域航行，远离岸边可以掩人耳目。
天渐渐黑了，暗卫们灵力再强也看不清水下的情况。小夭知道，若是撞上礁石就坏事了，于是脱了外袍，招呼暗卫们说，“我下去探探路。”说着站到船舷上，双手高举合十，扑通一声跳下船。
暗卫们捏了一把汗。虽然知道大王姬跟九命相柳有来往，却不知她也能像海妖一样在水里呼吸。
不必驱动小船的暗卫们都站在船舷边看着小夭，等了半天没见王姬浮上来，大家都着急了。带头的王岩下令停船，他们十五个人分四个方向去寻王姬，留一个人在船上守着，若是王姬回来好及时通知大家。
就在暗卫们脱了外衣准备下水的时候，小夭在前面不到一海里的地方冒了头，大声喊道，“这里很安全，没有礁石，往我这边开。”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驱动小船驶向小夭。
刚到离小夭几米的地方，众人放下绳梯想拉小夭上来，却不想小夭又向前游了几米，“不用担心我，跟着我开船就行。”说完像灵巧的海豚一样转身潜入海里，消失不见。
这次大家有了经验，便也不着急了，只是有几个暗卫小声议论，说王姬怎么水性这样好，是不是学了什么海妖的本事。
王岩听见低声呵斥他们，“王姬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再让听见，扔到海里喂鱼。”
那人忙住了口，不敢多言。
慢慢的暗卫们和小夭形成了默契，小夭每游几里便探出头，船员们驱动灵力跟上王姬。
小夭的灵力最近修炼的愈发充盈，再加上海妖丹的特性，待在海里一点都不觉得累。直到了快半夜才上船休息，吃了些东西，小睡了一会儿。暗卫们也都停下来休整。
小船像一片小小的树叶，漂荡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升起来小夭便醒了，想到今天晚点就能见到相柳，她就激动地睡不着。
果然，还未到傍晚，小船就到了清水镇东边的海岸上。小夭吩咐暗卫原地待命，她先上岸去找相柳。
小夭像条洄游的鱼一样顺着清水河溯游而上，回到这片对她来说意义非同寻常的水域。小夭驱策情蛊，心里默默地说，相柳，我来了。
几乎就是同时，小夭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小夭浮出水面，她知道，刚才那一下不是自己的心跳，是相柳的，相柳一定是压制不住情蛊，才让她感受到了这一下强烈的心跳。
小夭仰望天边一弯蛾眉月，一想到相柳压制不住情蛊，笨拙又害羞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这个纯情的大妖怪，她喜欢得紧。
湖面上漂着薄薄的碎冰，冬天的葫芦湖很冷，但小夭一点都不在意，有了相柳的灵力，每一片水域都是她的家。
眨眼间白雕飞跃湖面，相柳站在雕背上，淡淡的月光下，白衣白发仿佛一座冰雕，让人难以亲近。相柳朝着小夭的方向跳下白雕，冷硬的冰雕化作灵巧的海妖，在落入水面的一刹那揽住小夭的腰身，带着她飞快地潜入湖底。
小夭看着相柳，笑得很甜。
相柳闭上眼，吻上小夭笑得像月牙的唇。不过几天没见，思念的潮水已漫过堤坝，泛滥成灾。
小夭动情地回应相柳，热烈，急促，渴望。
相柳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个吻，笑看着小夭，却不说话。
湖底一片漆黑，可小夭能感受到，相柳的脸和脖子都红了，紧贴着她胸脯的心也跳的极快。
“怎么不说话？”小夭询问。
相柳还是不说话，眼睛里闪着点点星光。
“我来你不高兴吗？”小夭急了。
“没有。”相柳回应。
“那是怎么了？军营里出事了？你的士兵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到底怎么了？你别让我担心。”小夭抽回搭在相柳肩上的手，搭上他的手腕，没有受伤。
“你听到那枚音珠了。”
小夭立刻明白了，应该是音珠破开相柳会感应到，现在，这妖怪是害羞了。小夭笑得灿烂，伏在相柳耳边，极轻极柔地说，“相柳，我也爱你。”说着握着相柳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看，我们的心在一起跳。”
相柳真的摸了摸小夭的心跳，可也就是一小会儿，那双修长又好看的大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小夭很喜欢这样的相柳，温柔缱绻。她的身子有些软，还有些喘不过气，窝在相柳怀里，享受这样温存的时刻。这好像还是相柳第一次在海贝以外的地方，表现出强烈的情动。
两人胸前闪动的荧火暴露了各自的心思。
小夭不想停下来，甚至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看了看四周，忍不住想，要是就在这漆黑的湖底，像鱼一样交尾，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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