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
“再快一些？”
山谷内传来林焕不停询问的声音，数日后，他已将独孤求败的剑招拼凑的七七八八。
丑雕一直在旁更正，它和独孤求败相伴多年，最熟悉主人的剑法。
林焕站在剑冢沉思，他将丑雕会的剑招总结出来，发现独孤求败的剑法更趋向于破招。
破剑、破刀、破枪、破鞭、破索、破掌、破箭、破气八式，若是再加上基础式，共有九式。
“独孤九剑，无敌天下，名不虚传！这一连串的破下去，包含所有兵器，尤其是最后的破气式，专对内功高手。”
“没有内力也能学吗？倒不失为一种自保手段，如若因伤内力全失，凭独孤九剑或可震慑他人。”林焕搂着丑雕自言自语。
“咕咕！”
“你主人会不会认识我师父呢？纵横天下三十余年，不应是无名之辈啊。华山论武大会即将开始，你要不要跟我去，亲自替你主人挑挑传人？”
丑雕晃悠着庞大的身体往旁边走了几步。
“不去？那好吧，我的金雕是你后辈，你轻点打它。”
丑雕脑袋一偏，锐利的眼睛闪过傲然不屑之情。
林焕伸手弹了一下它脑袋上的大肉瘤，笑道：“我走啦，等找到合适的传人，带来给你看看。”
金雕从高空俯冲下来，驮着林焕飞走，山谷内只余它张牙舞爪的叫声。
“人家不会飞，你就别气它了。”林焕忍俊不禁。
那丑雕岁数很大，能活这么久都是奇迹，普通雕类最多活二十年。
林焕没有立刻回华山，而是转道去了终南山，华山立派大典，他想请师姐去看看。
古墓终年黑暗，一如从前。
这次回来，师姐的两个徒弟都在，林焕先去给林朝英上香，在石室里独自待了一个时辰，然后才出来对师姐说明来意。
“在华山创立门派？”林侍女惊讶道，她对自己师弟的本事心里有数，只是他若有这个心思，何必等这么久。
“师姐奇怪我为什么想建门派？”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是现在。”
于是林焕讲了他无意间找到上官婉儿的墓，从悼词中忽有所感。
“我只想有人能记得师父，传承她的武功。”
林侍女叹道：“古墓清苦，常人无法忍受，华山派也好。”
林焕道：“李莫愁不愿困守古墓，师姐找个理由将她逐出师门，让她来华山派吧。”
林侍女并没有立刻答应。
林焕见状转换话题道：“这次古墓派所有人都去。”
说是所有，不过就五个人，其中还有个小女孩。
林侍女踌躇为难，她多年不出古墓，于外面的世界心里有些惧怕。
然而想到小姐，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华山立派大典加上论剑比武大会是近年来的武林盛事，无数高手、帮派，或真心祝贺，或觊觎九阴真经，全都不愿错过，纷纷往华山赶去。
林焕等人一路上看到不少气息彪悍的武林人，李莫愁激动兴奋，小龙女却神色淡淡，几岁的小女孩，已有几分厌世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到华山脚下，金雕乖顺站在林焕身边，守山弟子知道这是自家掌门到了连忙迎上来，行礼道：“掌门。”
“嗯，没出什么岔子吧？都有谁到了？”
“各门派都到齐了，这是名单。”守山弟子奉上宾客名单。
林焕随手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大帮小派，他再往后看，道：“衡山派和少林寺也来人了？”
“南枝长老特意吩咐弟子，让掌门核实这两派的身份。”
“我知道了。”林焕把名册还给守山弟子。
衡山派被裘千仞打到一蹶不振，门人弟子销声匿迹，想不到这次竟出山了。
还有少林，上次华山论剑的时候王重阳邀请过少林高僧参加，但是少林不知内部出了什么问题，封寺好些年，也不在江湖上走动。
林焕领着师姐她们上山，看到朝英殿和广场上立着的巨大银白色的女子雕像，林侍女潸然泪下。
此时此刻，她对林朝英的怀念和对全真教道士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师姐……”
林侍女擦干眼泪，摇头道：“我没事。”
“朝英殿不是单独的某一个宫殿，是宫殿群，那边太华宫是掌门居所，旁边是我给师姐修的归元宫。”
“你……我只出来这一次。”
林焕认真反驳道：“师姐可以不住，但是我必须要准备。”
林侍女微微一笑，道：“好吧。”
林焕在前面领路，李莫愁眼神亮闪，如此恢宏雄伟的宫殿令她心生艳羡。
到了归元宫，有弟子引孙婆婆和李莫愁、小龙女去休息。
林焕刚要走的时候，林侍女叫住他，说道：“焕儿，我有话对你说。”
“哦。”
二人进了殿内，归元宫也有林朝英的雕像，林侍女仰头看着雕像，片刻后开口道：“你对小姐……”
林焕心里猛然一跳。
“……是不是一直心里有愧？”
林侍女转头望着他，问道：“你是否记得小时候的事？”
小小的婴孩不记事，按理说林焕不应该记得林朝英，林侍女只是在抚养他长大的过程中说过是小姐捡到他，她让林焕认小姐为师父。
只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有天赋异禀的孩童在不记事的年纪偏偏记得那也不是不可能。
“师姐指什么？”
“你从小就与众不同，不会如平常孩子那样哭闹，很听话，很乖。”
林焕低声笑道：“乖还不好嘛，否则师姐一个人面对麻烦的孩子岂不是要气死？”
林侍女开诚布公道：“小姐用自己一身功力护你心脉而后去世，可她的死不是因为你。”
林焕抬头望着师姐，眼神茫然无措。
看到师弟的眼神，林侍女终于明白这些年来他心里藏着多少痛苦。
“……焕儿！小姐不是因为救你而死！即便没有你，她也活不长，你明不明白？她的死不是你的错！”
林焕偏过头，咬牙道：“不是因为我，以她的武功，怎么可能……”
他迅速冷静下来，展颜笑道：“我很遗憾师父英年早逝，建立华山派，让天下人仰慕她的才华武功，方能让她九泉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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