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的家族关系可能很复杂。
但含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含笑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放下狙击枪，坐到旁边余生搭好的座位上休息了起来。
“混哪里的？”含笑问。
“我和你们不是一个圈子，我就给人洗澡搓背按摩的，末日后有了点儿好运而已。”余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什么超级高手。
“那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可惜了，你这天赋到我们那儿，至少能成个金牌。”含笑回忆了一下和余生的战斗，真的为其感到可惜。
尽管她已经三年没有经历过这种级别的战斗了，尽管对方的武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技巧方面的差距，但对方能够和自己打上这么久还毫发无伤，你要说没点儿天赋在那是不可能的。
对方的天赋绝对不比自己差，稍加训练，轻轻松松就能够成为一个银牌技师。
最多五年，保底能混上一个金牌。
“我现在也是金牌，都一样。”余生倒没觉得后悔，毕竟他现在的小技能已经够用了。
当杀手什么的，听起来就很累。
而且，干杀手这一行的，往往还带有一定的心理疾病，就比如在高校时见过的那对男女，又比如那个路人甲之类的，都不怎么正常。
“行了，先不聊这个，说说九泉。”余生端出一碗鱼汤推了过去，引向了正题。
“我和九泉没什么复杂的关系，我没动他，只是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全身按摩而已——他的肾和肝儿不怎么样，记得让他少熬夜。”含笑将身上的暗杀小武器一一摘下，清了清垃圾。
“你也懂按摩？说真的，感觉这都成什么大众技能了，真庆幸你们是另外的圈子。”余生有点儿感慨九泉那好到有些离谱的运气了。
偶遇的杀手都会按摩技巧。
他还以为刮到了一个黄金级武器奖券会耗光九泉的运气，结果，九泉这家伙完全不像是遇到麻烦事的样子，甚至还白嫖了个按摩套餐。
滴滴！
九泉的消息再次传来。
余生直接无视了消息，准备让九泉多担心一会儿，作为无视自己消息的惩罚。
“也不算懂吧，学过一点儿而已，自从三年前退休后我就没怎么温习过了。”含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按摩并不专业。
“退休了？”余生好奇。
“是啊，你看我这张脸……其实不止这张脸，身上到处都是……退休是好听的说法，其实是当初犯了一点儿错，被开除了。”含笑抚过脸上的狰狞的伤疤，显得很有故事。
“开除？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以为你们那犯了错会直接……处理掉。”余生感觉对方描述的组织和他想的不一样。
“我们组织算是比较温和的，至少对自己人是这样，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也没用，都已经世界末日了，什么组织也都已经解散了。”含笑端起鱼汤喝了两口，叹了一口气。
因为犯了大错，她被整个地下势力给排斥，无奈下，只能选择退出。
可是，双手沾满鲜血、身上留下疤痕的她，早已经失去了正常生活的资格，她无法适应任何工作，只能用以前的资产浑噩度日。
她想恨组织，但却恨不出来。
天神组织接收被淘汰的失败者，生肖组织接收被抛弃的孤儿，而他们洗浴中心，接收的是对生活失去希望、想要自我了结的人……
从她进入组织活下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欠下了组织一个难以偿还的恩情。
这样，她又怎么能去恨呢？
在世界末日来临后，她就更恨不起来了，是组织教给她的本领让她存活了下去。
滴滴！
消息的提示音出现。
含笑瞥了一眼九泉发来的信息，嘴角翘起，和余生一样没有回应，选择了无视。
帮九泉按摩明明是自己向对方索取报酬的过程，可对方却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直接昏了过去，这很不礼貌，而且很打击她的自尊心。
就让九泉多着急会儿吧。
反正，她挺享受对方这种可爱反应。
“这枪好像没子弹了。”余生注意到了含笑放到桌上的那三颗子弹。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拥有无限弹药的，说实话，我应该早点儿认出你才对，还是打起来太兴奋了，一不小心浪费了这么多弹药。”含笑看着仅剩三颗的子弹，叹了口气，很是心疼。
她不是为子弹心疼，而是为九泉心疼，因为她拿的是九泉的狙击枪。
本来九泉的子弹都快用光了，只不过在富人区的某个隐藏武器仓库补充了一批子弹，现在好了，就连补充的子弹也都用光了。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个小县城里大概率不会有能够为狙击枪配备的子弹了。
“子弹我倒是不缺，不嫌麻烦的话，我可以把弹夹里的子弹一颗一颗的卸下去，但那是手枪子弹，和狙击枪是完全不匹配的。”余生卸下自己的弹夹，手指放入，用力掰下了一颗。
一颗子弹落在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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