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慈心中极度仇恨，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也不能怪她波澜不惊。
她想惊，也没办法惊。
反正她现在脸上动了这么多的手术，并没有恢复完全，肌肉僵硬得厉害，大多数时候，只能维持着那个神情。
这样也好，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不喜不悲的神情，别人也看不出有太多的异样。
“艾艾？”程青霜看着她上门，好是意外。
自从乔凌儿找上门，说怀了卫枭的骨肉后，程青霜跟卫人凤想要这个孩子，跟醉艾艾关系就有些不愉快了。
知道醉艾艾出了事，毁了容，她也只去医院看过两趟，大多数时候，就是在家中照顾着乔凌儿。
“奶奶。”沈心慈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愉快，丝毫不受乔凌儿怀孕事件的影响。
“哎。”程青霜应了一声，还是示意“醉艾艾”进门，甚至还跟着向外望了一眼：“卫枭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沈心慈道：“卫枭他要忙他的事，没空陪我。”
乔凌儿在一边，扭过头来，看了看醉艾艾的那张脸。
人，依稀还是那个人，可似乎，跟以往的模样，还是差了许多。
乔凌儿心下暗爽，果真，这一人毁了容啊，再怎么整，虽然跟以往的脸差不多，可哪个男人对着这么一张整了又整的脸，不隔应啊？
以往，卫枭都是跟在醉艾艾身边，可是说是形影不离的，现在，醉艾艾只能一人独来独往。
沈心慈又对程青霜道：“我这突然冒昧过来吃顿便饭，没有打扰你们吧？”
程青霜连声道：“没有没有，我还在说，下午准备去医院看看你，你都过来了，再好不过。”
不管怎么说，醉艾艾是卫枭正式的太太，哪怕程青霜想要孩子，可也没有想过，一定现在就要卫枭跟醉艾艾离婚什么的。
按卫人凤的设想，当然卫枭跟醉艾艾维持着这段婚姻也挺好，至于乔凌儿这儿，等生了孩子，就相当于在外面替卫枭再安个家而已。
反正卫家有钱，不差这么一点。
乔凌儿见得醉艾艾进门，她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抚着肚，一手撑着腰，蹒跚走了过来：“姐姐，你的脸，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幸好，找了世界顶级的整容医生给你动手术，虽然没有以往的脸好看，但也不至于不能出来见人，你不要太伤心。”
这话，哪儿有半点安慰人的意思，分明倒象是在挑事。
可她碰上的，已经不是真的醉艾艾了。
要是真的醉艾艾，听着这话，估计会生气。
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假的醉艾艾，是顶替的沈心慈。
沈心慈心里对乔凌儿的仇恨更甚。
但面上，她依旧不动声色，只是顶着那张略显僵硬的脸，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伤心有什么用？”
她的视线，略略扫向乔凌儿的肚子，看样子，已经六七个月了，再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
这世上，每一秒都有小生命呱呱坠地。
那些，沈心慈原本不在乎。
可想着这个小生命，是顶着卫枭孩子的这个名义坠地，沈心慈心中就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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