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延帝一直闭眼听着，念十一继续道，
“末将五岁开始修炼，当年我还小，也有些忘了第一次感应到外界灵力是什么感觉。”
“只隐约记得，感应到之后，因为贪玩，忘记了吸收转化的心法，因此灵力又散去了，大概是被师父说教了一番。”
“感应外界灵气的心法…“延帝思索了一下，继续刚刚那个问题，
“也就是说，灵气到了体内，自然就能感知得到对吗？”
“对的。”虽然延帝闭着眼，念十一还是点了下头。
“那你们修行之人，也能感应到别人体内的灵气吗？”延帝此刻感觉好了许多，慢慢睁开眼睛。
“回陛下，可以的，只是人体内的灵气，都有自身的小周天循环，并不会向外泄，不似天地灵气那样漂浮四周，所以，也是要专门探知才能感应得到。”念十一补充道，
“通常来说，我们也只能感知到比自己境界低，或者同境界的人。”
“也就是说，如若朕是练气期，是无法探知你这样元婴期高手的灵力的？”延帝问道。
“回陛下，是这么回事，假若您是练气期，您就只能探知到我有超过你许多的灵力，但是具体达到了什么境界，您很难知晓。”
“十一，你之前，有探知过朕吗？”延帝转头盯着念十一。
啊？
念十一看着延帝有些严肃的脸，一时有点犯难。
父亲说过，伴君如伴虎，封了官之后，尤其要注意在陛下跟前的言行。
虽然陛下年轻，看起来也是宽仁亲和，但是帝心如渊，他越是这样，越是代表着他心思深沉，切勿触碰帝王底线。
念十一问过什么是帝王的底线。
念顾之说了好几条，其他都是关于权谋的，皇权的，国家根本的，跟念十一没太大关系。
只有一点与念十一有关，那就是她现在作为青年一辈里，云皇大陆的强者之首，也算是站在风口浪尖。
帝王一方面要对她这样的能臣加以笼络，另一方面，也会对她更加提防。
毕竟一人就能抵挡千军万马的能力，再加上一城之主的嫡女身份，还是天青派二把手的关门弟子。
这样的身份和能力，只要她有心，或者她背后的人有心，笼络人心自成一派，足以拥有可以对抗皇权，在一方土地称王称霸的能力。
再加上他们天青城如今覆灭，举家迁往京城，帝王难免会重点关注他们天青城主一家，是否有心在京城站稳脚跟。
念顾之总结起来就是，念十一的能力，可以为延帝所用，但是只能用在他下了命令，交代了的地方，不可用在别处。
尤其是试探他的能力，以及他身侧亲臣的能力上。
那现在延帝问她，是否试探过他的灵力，这……要如何作答？
按理说，延帝根本没有什么灵力，这都不需要她特意试探，几次跟修罗的交手中，延帝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但是，这样也算是对帝王的能力判断，是能说的吗？
延帝见念十一那张 茫然中，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脸，明白了她对这个问题有所忌惮，
“无妨，你是修行高手，更是朕信任的近臣，直接作答便是。”
念十一知道绕不过去了，如实答道，
“回陛下，之前从偏殿遭遇修罗开始，末将就探知了在场的所有人。”念十一瞧着延帝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想起来自己这样说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又补充道，
“嗷，末将的探知法术是范围性的，当时并未感应到陛下身上有灵力。”
“这么说来，下到这里之后，在我体内乱窜的这股气息，也并非灵力了。”延帝伸出自己的手来看了看，
“十一，虽然朕并不修行练功，但是也有所耳闻，像你们天青派这样的大派系，都讲究一个道不轻传，法不贱卖。你们的法术，可是能传给外门之人？”
“呃……是有这种说法，不过也分情况。”念十一总感觉，延帝从刚刚开始，就拥有了一颗想要修行的心，她不能把话说得太死。
“哦？什么情况下是可以的？”延帝抬眼瞧她。
“这个……陛下之前说得没错，目前末将还没有听闻师父师叔们向外人传道授法的情况，只要是想要修行我天青派道术功法的弟子，都拜入了门下。“
“那，什么人可以拜入你们天青派门下？”延帝换了个姿势 ，学着念十一的样子，盘腿而坐，将两只手搭在两个膝盖上，
“是否是如传闻所言，都要讲究一个缘字。”
“回陛下，话是这么说。”
“实际上呢？”延帝追问道。
“实际上，只要是人品无碍，未曾作奸犯科，有些资质，师门都是收的。”念十一回想了下师门的弟子们，
“其实，有时候，没有什么资质，但是是孤儿、苦难人家的孩子，掌门师尊也是都带回山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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