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光穿透云层，洒下第一道光。
叶清明双眼通红的看向窗外，他一晚上没睡，无论是思考和顾帆的关系，还是思考和荣宴的未来，总之他的心里有了答案。
举起手机将电话拨给顾帆，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轻咳两声，“顾帆，见一面吧。”
对方答应的很快，丝毫不惊讶叶清明的电话和提出的见面，甚至接电话的速度让叶清明怀疑顾帆一直守在手机旁等。
叶清明的眼球上布满红血丝，他伸手使劲揉搓着，随后捏着眉心让自己看着没有那么狼狈，升起车窗开车离开。
叶清明将车停在别墅门前，下车观察着，他从没听说过顾帆的这栋别墅，而且他并不认为顾帆将他约到这里会没有深意。
叶清明眯着眼打量，一直到一位年老的管家将他引导着送到别墅内，屋内装修辉煌，叶清明不在乎的坐到沙发上，静静的数着拍子等着顾帆。
“噔噔噔……”声音由远及近，叶清明侧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顾帆脸色阴沉，左边的脸颊红肿，像是被人扇出的巴掌印记，走到叶清明对面坐下，“怎么？不认识了吗？”
叶清明没有回答顾帆的问题，皱着眉头想到什么又嘲笑出声，回击，“怎么？咱们运筹帷幄的顾帆也会被人打吗？”
顾帆抬手摸到嘴角印出的鲜血，轻笑，“是啊，至少我还能被打，而你恐怕连想打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那你会让他死吗？”叶清明颌首，眼神淡定，就像是说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看着顾帆的脸色像是变色龙一样转变，坦然道，“你不会。”
“你不会舍得让阿宴死的，因为你舍不得安宥真，就像我舍不得荣宴一样。”
“嗯，你猜对啦，可惜没有奖励。”顾帆的脸色最终趋于平静，如果不是刚刚的破绽，叶清明都要以为自己猜错了。
“那又如何？我是舍不得荣宴死，他是我调教的最成功，跟安安最相似的实验体，但那也仅限于实验体罢了。”顾帆站起身面对着叶清明不卑不亢的说着，“我既然可以弄成一个那就可以弄成无数个。”
叶清明不理解，眸中微暗，“为什么？”
“什么？”顾帆凑近叶清明将金丝眼镜框拿下，笑得疯狂，“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哈，问得好，因为我讨厌你，嫉妒你。”
“凭什么你能和荣宴好好的在一起，而我和安安就必须变成这样。凭什么荣宴能对你那么死心塌地的喜欢，而我就不能被安安第一时间选择。”
叶清明轻阖眼眸，“那不是你伤害阿宴，伤害那些无辜人的理由。顾帆，你不该是这样。”
顾帆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反正那人已经研制出解药，只要在荣宴的身上实验一下，他就能知道可不可以给安宥真用了。
等到成功，他就亲自给荣宴打第四针，他要让叶清明和他一样痛不欲生，比如现在，顾帆坐下对着叶清明说，“你知道吗？是你亲手将荣宴送到我手里的，如果不是你告诉我喜欢荣宴，我就不会发现他居然也喜欢你。”
“我偷偷收集证据，将他们交给叶鸿振，本来想让他教训荣宴，没想到他居然告诉了荣振国，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荣振国那么狠，居然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戒同所。”
“你知道吗？刚开始我只是偷偷买通里面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对荣宴狠一些，可后来安安出事，我将那间戒同所收购，我找了许多人实验都没坚持下来。”
顾帆说着眸中闪过失望，随后又亮起，“多亏无意间发现荣宴的意志力特别强，只要让他在难受时看看你的照片，顺便威胁威胁他，他就特别听话，宁可痛苦着也不敢寻死。”
叶清明听着顾帆的话紧握着双拳，眸中怒火喷洒，听着他说着自己的伟大事业，一拳砸上去，“畜牲！”
“顾帆，你真的疯了。”叶清明的手在颤抖，心脏剧烈跳动着，每一次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全部了解荣宴，知道他曾经受的那些苦和痛时，都会有人告诉他荣宴的痛苦远不止这些。
叶清明颤抖着手一拳拳砸在顾帆的脸上，胸口，像是一头失控的豹子似的，只知道要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清明……别打了。”安宥真脸色灰白，双颊凹陷的走上前拉住叶清明，不知什么原因，他的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但还是尽自己的能力拉住叶清明。
叶清明侧头看向安宥真，简直不敢相信面前随时都能倒下的人是曾经就算是穿着破旧的白色衬衣也能让无数人爱慕的对象，狐疑开口，“安哥？”
安宥真扯着嘴角扬起笑容，“是我。”
顾帆看到安宥真的一瞬间从地上爬起，使劲抓住安宥真的胳膊，“安安，安安。”
叶清明将顾帆的手从安宥真的胳膊上拿开摔下，眼里露出厌恶，他一直以为至少顾帆会将安宥真养好，没想到，“滚开！”
顾帆上前拉住叶清明的衣领，眼神阴沉，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安安，安安是我的。”
安宥真轻抬手对着叶清明摇摇头，摸上顾帆的脸，“没事，我是你的，我知道。”
顾帆这才平静下来，将安宥真抱回地下室，嘴里还说着，“你总是想逃跑，下次再也不相信你”之类的话。
叶清明看着顾帆离开，冷静下来，将手中的纸握紧，刚刚安宥真上前阻止他时往他的手心里放了纸条，叶清明将纸条放进包里离开，顾帆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跟他周璇根本没意义。
叶清明坐到车里，将纸条打开，安宥真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里面，“城西工厂，实验室。”
叶清明准备将纸条撕碎时发现纸条的背面还写着两个划过的字迹，“救我。”
这两个字被黑笔划过一道道的痕迹，似乎纸条的主人写完又后悔，叶清明又想起安宥真的样子，几乎已经超过腰部的长发在他瘦弱的身体上显得那么累赘。
叶清明最后还是将纸条撕碎扔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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