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克制不住……”
不去想你。
你不能告诉他邓布利多的计划，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可是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撼动他的，哪怕斯内普教授站在你这边，也只会是飞蛾扑火。”他急切地解释道。
话题逐渐回到了你擅长的领域。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继续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现在我们两个，你的家人，甚至斯内普教授的性命都在他手里。”你分析道，“当然，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
要么你现在去去，你去找他，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我一命呜呼，我去找我爸，一了百了。
要么就在留霍格沃茨一起完成他的任务，让我自己一点一点做打算。”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你，依旧是带着哭腔，似乎是呜咽着问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
你的喉头滚动一下，想要反驳：“不是这样的……”
可是你却哑口说不出下文。
有时候在情绪面前理性是伤人的利器。
而他的这一句话仿佛又按下了你大脑中的情绪处理系统的关机键。
“为什么你赠我直面深渊的勇气，却又将我推入更暗的漩涡？你明知我因此痛苦，却仍以‘责任’将痛苦合理化——仿佛马尔福的姓氏便是天生的刑具，是为了所谓的权衡利弊吗？如果家族荣耀需以碾碎自我为代价，那我究竟是工具，还是连工具都不如的弃子？”
面对他一连串的质问，你竟然慌张得像个哑炮。
他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跟他对视，加重了语气再一次问道：“你还会爱我吗？”
你看着他的眼睛，喉咙像是被浸湿的棉花紧紧塞住，说不出话。
泪水在你的眼眶中打转，有委屈，有不甘。
爱，当然爱，不然你就不会回来。
可是又因为爱，忽略他的感受，肆无忌惮地伤害他，这还叫爱吗？
见你依旧不语，他抬起你的下巴俯身吻了下来，舌尖不由分说地撬开牙齿的高墙，与你纠缠着，就像现在这样病态的关系。
你的指甲都快掐进了他的肩胛，他的另一只手却将你的腰桎得更紧，仿佛疼痛才是他感受到你的唯一锚点。
一滴温热的泪水滴在少年的手背上，少年一时失了神。
这是你在他面前第二次哭，他记得第一次是二年级的时候。
他缓缓松开你，将你抱进怀中，轻抚着你的后背，伏地魔对你的折磨在他耳畔回响，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哭吧哭吧，把委屈发泄出来就好了。
你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等到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你轻轻推开他。
既然大脑罢工了，那你就自己慢慢捋。
你深吸一口气，放慢了语速说道：“上次那样对你，一部分原因是我练习黑魔法时被负面情绪反噬。
另一部分原因是我觉得你并不会在家族和我之间坚定地选择我，这很自私也很难我知道，所以我尝试着走向你，可当我切实地感受到我们之间的鸿沟时，我选择不强求。”
你终于将你混乱的思路理顺，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心结。
这么久以来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第一点就是斯内普说的，你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你以为卢修斯会保护好他让他远离伏地魔的影响，可是现在卢修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而德拉科已经成为食死徒了。
第二点就是德拉科总是想着在家族和你之间做出平衡，他总是在想着如何让他的父亲接受你。
这是人之常情。
可你知道这不可能做到，观念的差异是不可逾越的，何况还牵扯到利益。
德拉科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他做不到的。
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你喜欢他，你知道。
可是你无法不在乎德拉科会在乎父亲的看法。
就像你对阿斯托利亚说的，你谁都不相信，因为有时你连自己的话都信不过，何况是别人轻飘飘的诺言。
感受到他的手渐渐松开，你苦涩一笑，果然是这样。
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地安慰道：“就是这样，明知没有结果的事情，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学会放下。”
他低下头沙哑着嗓子说道：“你错了，伊凡捷琳，你错在低估了我的执念，因为你的身边只能是我。”
德拉科离开了，你看着他的背影，和他无数次离开的背影重合在一起，穿透了时光。
从穿着院袍的青涩与稚嫩到现在一身西装的沉稳，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和无奈。
可现实就是令人痛苦，人们总是怀念过去，却没有直面当下的勇气。
你透过塔楼的琉璃窗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耳边响起母亲的声音：“倘若无法在光明中勇往直前，那就在黑暗中匍匐前进。”
困难越大，荣耀越大。
想到这里你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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